肥叉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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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神無氣咁同亞媽講:「亞媽我肚痛,疴左好多次,肚好痛呀。」亞媽乃乃閒咁話:「抵你呀,叫你唔好飲咁多綠寶;死命咁飲,失禮人。好在彩叔係自己人,如果唔係亞媽第時點見人呀。」

我聽到亞媽鬧,都唔敢駁嘴,但個肚真係痛到無乜辦法,唯有再同亞媽求救:「亞媽,唔係呢,我個肚真係好痛,個屁股又痛,你快啲救下我啦。」亞媽好似開始原諒我:「你唔聽教,疴死都抵你架,拿拿臨過來搽油,搽完油就唔痛啦。」

我聽到亞媽肯救我,我就拿高件衫行過去:「亞媽快啲搽啦,好痛呀!」亞媽好擔心咁話:「快腳瞓上床啦,企係度點幫你搽呀?」我拿拿聲走上床度瞓,然後亞媽將藥油倒係我肚腩上面,一路捽一路笑話:「你個大肚腩,半支油都唔夠你搽,仲係咁肥,下次唔同你搽啦,費事用晒我的藥油呀。」

我開始嬲亞媽:「我都唔肥,都話我唔肥咯;亞財仔佢地瘦之嘛。大舊話俾我聽架,我仲細隻個的豬同大笨象好多架,有排都唔肥呀。」亞媽知我嬲,走過來攬番我條頸:「聽日唔會嬲老母既,老母攬番、錫番,明日俾多十蚊你買飯食,唔好嬲老母啦。」

我聽到聽日有多一個飯盒食,我就話:「我唔嬲亞媽你都得,你話番我唔肥先,唔係我重會嬲架。」亞媽笑住話:「係啦,聽日唔肥。聽日重係最瘦添。拿,呢度二十蚊,唔准食二盒肥叉呀,只准食一盒。」

我聽到亞媽話我瘦,我梗係開心番啦,不過聽到他只准我食一盒肥叉飯,我又有啲唔開心。不過我心諗聽日食一盒肥燒肉飯啦,亞媽又無話唔俾,我諗到呢度就忍唔住笑左出來:「哈,哈,哈。」亞媽好似知我心事咁,竟然話:「都係咪啦,明日食一盒肥叉、一盒油雞飯好啦,你都唔准食肥燒肉飯呀!」我聽到亞媽咁講,心入面只可以話自己黑仔啦。

第二日起身我就攞錢去肥叔叔度買飯盒食,我話:「肥叔叔,唔該你一盒肥叉飯、一盒油雞飯。」肥叔叔問我:「聽日,做乜買兩盒飯,老豆番左來呀?」我答肥叔叔話:「唔係,亞媽俾左二十蚊我食飯,你睇下。」我係褲袋度想拿兩張十蚊紙出來給肥叔叔睇,點知搵來搵去都搵唔到。

肥叔叔見我搵來搵去都搵唔到,就話啦:「聽日你個大炮王呀,又話亞媽俾二十蚊你買飯食?」我索性除左條褲來搵、除埋件衫、拖鞋,光脫脫搵,但都係無。我開始因為無飯食想喊:「肥叔叔,真係有架,沉晚我肚痛疴左好多次,亞媽幫我搽藥油,搽完之後佢俾我架。」

肥叔叔話:「係喇,係喇,我知道有喇,你唔好喊,依家肥叔叔請你食呢兩盒飯。你要乖,唔好喊啦。」我喊住話:「唔得架,亞媽話唔可以立亂要人野。佢知道實鬧我架。」肥叔叔面口好為難,佢忽然話:「聽日呀,你幫肥叔叔忙好唔好?」我諗起亞媽教,人地有事就一定要幫忙,我就答:「好,肥叔叔你要聽日點幫你呀?」

肥叔叔話:「聽日呀,今日肥叔叔用左啲新叉燒同燒肉,但係又唔知好唔好味道,你幫肥叔叔試食下,睇下味道得唔得?肥叔叔請你飲汽水呀。」我聽到只係試食咁簡單就話:「嗚...試食,好...嗚...肥叔叔,我梗係可以幫你;不過,嗚...我想飲綠寶呀,嗚...」肥叔叔笑住話:「好,飲綠寶,梗係得啦。拿,依家你坐係度慢慢食,我去隔離士多買汽水返來你飲。」

我一路食一路等,咁啱見到大舊同亞財仔行過,大舊大聲叫我:「聽日,你做乜係度食飯呀?唔返屋企食?」我就話俾大舊聽:「肥叔叔叫我試下食啲叉燒和燒肉好唔好唔食丫嘛,佢重話請我飲綠寶呀。」大舊同亞財仔聽到我有綠寶飲,佢地個樣不知幾恨:「綠寶呀,係咪少爺仔飲個支呀。」

我好得戚咁話:「綠寶喎,梗係啦。」我哋一路係度講,都未曾講完噚日飲綠寶肚疴啲野,肥叔叔就已經攞住支綠寶返來。肥叔叔開口話:「聽日,點呀?我啲肥叉燒同油雞好唔好味呀?」我照直同肥叔叔講:「好味呀,不過咪同平時嗰啲一樣味道。」肥叔叔眨眨眼話:「乜一樣味道咩?你快啲飲綠寶啦。」

我好開心咁揸住樽綠寶飲,我望到大舊同亞財仔猛咁吞口水,我就問肥叔叔:「肥叔叔,我可唔可以請啲綠寶朋友飲呀?」肥叔叔笑笑口話:「梗係得啦。」我於是問大舊和亞財仔,但都未開口,大舊就攞左我支綠寶話:「多謝。」大舊俾支綠寶亞財仔:「財仔,你飲啖啦。」亞財仔飲完之後,大舊又攞支綠寶俾我話:「聽日你都飲啖啦。」我飲完一啖,大舊就話:「咁我都飲一啖啦。」我們睇住大舊唔停口咁將啲綠寶倒入個口度,兩邊面漲到好似個飽咁。

大舊俾返支重有少少的綠寶我,我見佢骨骨骨咁將面入邊嗰啲綠寶吞晒。大舊好滿足咁話:「呢啖綠寶,真係好味。」我和亞財仔聽到大舊話"一啖",都忍唔住笑左出來,大舊見我們笑,佢又笑埋一份。

我們三個手拉手行返屋企,我返到屋企開門,見到亞媽坐係度,我就叫聲佢。亞媽同我講:「聽日,做乜你今日無帶錢去食飯呀?減......唔肚餓呀?」我倔住亞媽:「哼,你話減乜呀!」亞媽笑笑口話:「無,我見你無攞嗰二十蚊,我驚你無食飯肚餓嘛。」我詫異道:「我無攞二十蚊咩?我漏左二十蚊係屋企呀?」亞媽答:「係呀!我返來係地下見到架。」

我係亞媽手度攞左二十蚊衝出門口,好快咁跑去肥叔叔度。肥叔叔問我:「聽日,做乜呀?唔夠飽呀?」我氣喘喘咁話:「**...**...唔係呀,肥叔叔,**...原來我個二十蚊漏左係屋企地下,頭先返屋企亞媽執左俾返我啦。**...依家過來俾返你架。」肥叔叔眨眨眼話:「聽日,你唔記得左啦,頭先係肥叔叔叫你幫我試食架嘛,做乜要收你錢呀?你係咪想食多一盒肥叉同一盒油雞呀?」

我傻更更係度笑:「肥叔叔......哈哈哈哈......」

***   ***   ***   ***

小兒子神秘的拉著我說:「爸爸給我二十塊,我要買雞塊你吃。」我好奇問:「怎麼對爸那麼好,買雞塊給我吃?」他咪著眼睛笑道:「雞塊你吃,玩具車我玩。爸爸你替我吃那些雞塊好嗎?」我笑著道:「我知道天下沒那麼好的事。」隨手拿二十塊給小兒子,他歡天喜地的拿著錢,拉著我出門去。

小兒子一邊走一邊說:「爸爸你喜歡那一輛?我們換三號好嗎?」我忍著笑道:「爸爸喜歡三號,我們買三號好嗎?」小兒子說道:「三號好,不過看上去四號也不錯。」我說道:「我們只選一款好啦,不然待會吃不下飯,明天才再選四號,好嗎?」

小兒子聽著我的提議,滿心歡喜的答道:「那好吧,今天先要三號,爸爸你答應我啦,明天我要四號的。」小兒子抱著我的雞塊和他的汽車包,笑著道:「爸爸,今天我們吃肥叉燒和油雞好嗎?」我說道:「怎麼今天對爸爸那麼好,又有雞塊,又陪爸爸吃燒味?」

小兒子正色的道:「我想爸爸開心嘛,你愛吃肥叉燒我便陪你吃咯。」看著小兒子又教自己想起那些舊事,二十塊、肥叉燒、油雞。我還想起一件事,我向小兒子問道:「你要喝汽水嗎?」小兒子笑道:「好啊,我要喝可樂!」我笑著問小兒子:「怎麼愛喝可樂?黑黑的顏色。」小兒子收起笑容正式道:「No Coke, No Hope.」只聽著小兒子拿著兩小包,一邊跑一邊笑:「爸爸跑快一點,外婆在家裡等我們吃飯呢。」看著小兒子的笑臉,我一臉滿足的起勁跟著跑。

聽日的故事 (廣東口語版本)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