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外, 烏雲壓境妖風四起,氣象生出一片詭異。
贊達剛毅的臉龐沾染着敵人的血,宛如一頭嗜血的惡狼, 他殺紅了眼。
充斥着黴臭味的空間,瞬時飄散出腥甜的血氣, 壯實的身影金蟬脫殼,他徒手捏着一個人的脖子,稍稍用力便叫人沒了氣息。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更是被匕首捅得血肉模糊,場面混亂得讓人發指。
沒人知道, 這個男人是怎麽從那環環相扣的機關裏逃脫出來的。
此地不宜久留,贊達輕易闖出鐵門,循聲走到了關押喬波爾的小房間。
"波爾小姐。"
喬波爾犯病了,因為沒有用藥的緣故, 她癱在冰冷潮濕的石地板上,本就皙白的臉龐此刻顯得病态般羸弱,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蒼白錯覺。
聽到贊達的輕聲呼喚, 喬波爾微睜着眼睛, 試圖站起身, 但四肢無力的虛弱,使得她掙紮半天無濟于事, 只能失态的慢慢爬到門邊。
喬波爾的頭死死地抵在門角, 用盡最後的力氣拽着贊達的褲腳, 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有了安全感:"贊達......"
贊達無法接受尊貴的波爾小姐如此狼狽,他咬緊了腮幫子, 鼻翼因為憤怒而抽動, 低斥着發誓:"喬狄......我要親手屠了他的命。"
"別去......"喬波爾努力開口制止着, 贊達不敢用力,只能輕拽開她的手,溫柔的安撫着:"放心,我會擺平一切,委屈小姐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不要硬闖......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出事。"
喬波爾的眼角泛起微紅,她不想連累贊達。甚至在後悔做出帶他一起來莊園的決定。
槍彈不長眼,刀口舔過血,作為優秀忠誠的雇傭兵,贊達早把生死看淡,他緩緩站起身朝後退開腳步,那堅實的身影漸漸隐沒在黑暗裏:"小姐,保護你本就是我們該做的事,我不容許任何人诋毀、侵犯、傷害你。"
"回來!贊達......我求求你......回來......不要去,不能去!"
走廊裏回蕩着喬波爾凄慘的嘶吼,她不敢去想可怕的後果,只能一遍一遍的哀嚎着祈求着,卻怎麽也撼動不了贊達想要手刃喬狄的心。
喬狄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托着平板電腦,連接監控的畫面很清晰,贊達離開地牢的身影,又走到了哪個位置,分屏裏顯示得明明白白。
贊達也很聰明,他走到一處監控下,擡頭盯了許久,随手撿了東西用力砸去,沿途經過的攝像頭無一幸免。
看着屏幕裏逐漸黑屏的畫面,喬狄并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的表情,而是悠然的點上一根雪茄抽了起來。
很快有人走進,湊在他的低語了,隔了這麽久這才來報告贊達脫逃的消息。
喬狄不露聲色地拿着平板,反手狠狠地扇在了手下的臉上,力道大得平板破碎,手下的嘴角溢出鮮血。
抽上一口雪茄,他冷漠的低罵着:"一群沒用的東西。"
語畢,轉身疾步朝着大廳走去,喬狄活動活動脖子,筋骨發出脆響,他徑直走到壁爐前,牆上挂着一把霰彈?槍,他毫不猶豫地取下,牢牢的握在手上。
走到沙發前坐定,叼在嘴裏的雪茄青煙缭繞,那傲然自在的神色看起來是招人厭惡的。
喬狄從懷裏掏出随身攜帶的聖經,他一邊捏着自己的十字架吊墜,一邊吟誦着祈禱詞,"我敬愛的神啊,苦痛伴随我一生,是洗滌靈魂的考驗,日落之時我祈禱着您能降愛于我,阿門......"
贊達不是無腦的勇夫,沿途毀掉監控,造成小面積的監控死角,他便攀着外牆找到了一處隐蔽的高位據點。
在心裏制定着行動計劃,思來想去沒有一個條路是能活着走出去的,贊達選擇了最保守的喬裝打扮。
只等夜幕降臨,才會有下手的好時機。到時候逮住一個手下換了衣服,行動自然就方便了。
"我說......咱們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沖進莊園,這跟撞槍眼有什麽區別?"
曲烨坐在副駕駛裏不停地念叨着,紀南岑耳朵都起繭子了,她不耐煩地掏掏耳朵:"你一大老爺們兒咋這麽啰嗦?都跟你說了別怕別怕。"
"命就一條,我哪兒敢這麽跟你玩!"
"啧,這車是喬狄吧,咱們這身衣服也是喬狄的吧,這臺子上擺着通行證,要麽大搖大擺的進去,要麽打一架進去,幸福二選一。"
紀南岑的心也是夠大的,不過她刻意把車開的什麽慢,似乎和贊達的心思一樣,在等夜晚的到來。
曲烨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了,罵罵咧咧的別着腦袋生悶氣。
紀南岑看到有賣小吃的攤子,便剎了車:"先吃點東西。"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胃口吃東西?"
紀南岑一邊掏出零錢一邊樂呵呵的傻笑:"華夫餅,我喜歡......我們需要補充足夠的碳水和糖分,晚上萬一有大動作,不至于挨餓。"
說的沒毛病,曲烨也跟着屁颠屁颠的下了車:"給我也買一個!"
倆人就這麽靠在路邊,一人舉着一大塊撒了一堆真材實料的華夫餅,啃了起來。
曲烨覺得味道不錯,血盆大口一咬沒一半:"可以呀!好吃的。"
紀南岑盯着熙熙攘攘的車流,聊起閑天:"把你老板救出來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我?當然是繼續跟着波爾小姐咯。"
"沒意思。"紀南岑調侃着,美滋滋的咬上一口華夫餅。
"有意思的,其實有時候我會有一種錯覺,贊達是大哥,楚曦是二姐,波爾小姐是我們的大家長,我們好像莫名其妙的就組成了家庭,這種氛圍好像大家都還挺享受的。"
"家庭......"紀南岑嘟囔着,都是孤兒出身,她對這個詞太陌生了,吃着華夫餅突然笑了:"有羁絆也是一種幸福,挺好的。"
"我們不是愚忠,救波爾小姐,就是在救我們自己,誰都不想這樣的和睦被打破,所以喬狄必須死。"
"走吧,繼續出發,去拯救你們這個大家庭。"紀南岑将袋子揉成一團,遠遠的透進垃圾桶裏,她挑着眉頭吹響了口哨:"一擊即中,幸運站我這邊......"
......
贊達一直坐在隐蔽的角落,這裏可以探到腳下廊道來去的人影,卻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屈膝縮在角落,緊緊的欣賞着波爾小姐最愛的暮色。
在記憶裏,小姐總是提起披着金光的淩希,說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夜幕降臨。
在恍惚的回憶間,眼前夕陽最後一縷光芒終于被黑暗吞沒。
贊達頃身看着廊道,在來來去去的黑衣人裏,物色着适合自己體型的人。
終于逮住一個,他脫掉身上的T恤,飛身從天而降,直接穩穩踹翻了對方,對方還想呼喊自己人,贊發根本沒給他出聲的機會。
手裏拽着的匕首一刀封喉,防止血液沾染襯衣,他用T恤纏住對方的脖子,拖着屍體麻利的藏到了旁邊的綠植裏。
換上的西裝還算合身,戴上沒什麽大用的墨鏡,不過還是能遮住自己小半張臉。
不做逗留,贊達穿過走廊碰到了巡邏的隊伍,他若無其事的跟在後面,輕而易舉混入其中。
走到廊道的盡頭便是大廳的正門,找不到理由潛入,贊達只能在外面迅速的過一遍眼睛。
看到喬狄的背影,他心裏有了底,并且确定了大廳裏只有喬狄一個人,這簡直是絕佳的報複機會。
悄無聲息的脫離了巡邏隊伍,贊達隐沒到角落,這一切進展得可以用絲滑來形容。
周身忽而傳來鬧心的犬吠聲,原來到了晚上,喬狄會把自己的那一群愛犬散養在莊園裏。
贊達微蹙着眉頭,按理來說,喬狄的人發現自己消失應該是四處尋找才對,為什麽所有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思索一通,他對自己的行動産生了質疑,順便擡手嗅了嗅衣服的味道。但願身上沒有陌生人的味道,這些訓練有素的杜賓犬警惕性太強了。
握緊手中的匕首,贊達在心裏計算出潛入大廳靠近喬狄所需要的步數,只要一刀,那個混蛋就能斃命。
沉住一口氣,贊達的速度快到飛出了重影,誇着步子沖到了沙發背後,那壯實的胳膊牢牢的環住喬狄的脖子,匕首抵着他的喉結。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霰彈?槍的槍口抵在了贊達的額上,坐在沙發上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喬狄,而是喬裝打扮的手下。
"你這麽容易上鈎,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喬狄躺靠在地上,因為手下背影擋住了視角,贊達疏忽遺漏。
"一直聽說波爾身邊有個厲害的雇傭兵,如此看來,你也不怎麽樣。"喬狄緩緩地站起身,不忘繼續戲谑。
贊達的眼神能吃人,他瞪着喬狄慢慢舉起手表示投降,同時讓匕首精準的落到沙發靠背的邊沿,這樣就能第一時間重新拾起。
"喬狄,我只是想救走波爾小姐。"贊達找了借口拖延時間,伺機尋找脫身的好時機。
喬狄努着嘴搖搖頭:"只是?難道不應該是純粹的為了殺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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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直達底部雖然是精神病但超好哄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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