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万幸我们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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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轉瞬即逝, 日子在日常的瑣事之間流淌得幸福而平靜。

衛以牧將公司進一步擴大規模,許多近年來火熱的行業都有SL集團入資的身影,而SL集團的酒店則是新增了更多的風格, 不但遍布全國, 在國外更多的知名城市也佔據了一席之地。

薄淨洵如今已經成為盛宸配音工作室的另一個老板, 以個人名義跟原本的負責人許易合作, 從起先的工作室員工,升為工作室的聯名負責人,不但在配音界佔領自己的一方高地, 更是每年配音興趣班里吸引學生最多的導師。

她們在各自的領域里翱翔,回到家里卻會默契地降落, 收斂起在外的所有鋒芒。

因為她們有一個今年才剛剛五歲的女兒, 衛禮。

"小奕,我跟你說, 這個是我媽咪!"

"這個是動漫, 哪里有你媽咪?果果你騙人!"

客廳的寬屏電視播放著最近播出的國產動漫,寬大的沙發上傳出兩個小女孩清脆的議論聲。

笨笨直直地趴在沙發中央, 把沙發隔開兩半,耳朵溫順地耷拉著,黑漆漆的眼楮也半眯著, 慵懶地搖晃著尾巴。

它柔軟的背上一左一右地枕著兩個小女孩, 她們一邊看著動漫,一邊撫摸著它蓬松的白毛。

被稱呼"果果"的小女孩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一雙笑眼靈動又明亮, 跟衛以牧小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一听小伙伴的話, 頓時從笨笨身上爬起來,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我哪有騙你?那個就是我媽咪!"

"你騙人!"

"我沒有!"

小奕也從笨笨的背上爬起來,兩個小孩開始斗起嘴來,互相推搡著。

笨笨平日里對衛以牧和薄淨洵十分依賴,卻似乎對年幼的孩子更包容,只乖乖地趴著听小主人和小客人拌嘴,尾巴一甩一甩的,往果果的身上輕柔地拍打,像是在支持它的小主人。

"怎麼了?"

一道溫醇的女聲從樓道處傳來,輕聲卻帶著成熟穩重的味道,讓兩個小孩一下子安靜下來,轉頭看向聲源。

女人墨羽般的長直發隨著走動而發尾微揚,她穿著白色真絲襯衫搭配淺藍色牛仔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瘦削而養眼的身體輪廓在走動間完美展現,優雅而閑適。

"媽媽!"果果立刻轉了個方向,伸出一只手指著電視屏幕,"我跟小奕說了那上面是我媽咪,她不信!"

小奕及時地附和︰"對,我不信!"

衛以牧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薄金邊眼鏡,鏡片下的目光溫潤如水。

她彎起唇角,滿身溫雅的氣息,"那果果是怎麼說的呢?"

她邊說邊走到兩個孩子面前,笨笨抬頭一看是她,慢悠悠地支起身子抖了抖毛,鑽到另一邊去趴著,給她讓出了正中央的位置。

果果扒拉住她的手,"我就是說那個是我媽咪呀。"

小奕滿臉的不信任︰"那是動漫,你媽咪長得跟那里面的人都不一樣,騙人不害臊!"

果果登時就紅了臉,站起身就要過去扯住她。

衛以牧連忙一手拎住一個孩子的手臂,滿臉笑意地制止︰"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說的都對。但是果果,你要知道小奕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你不能怪她覺得你在說謊。"

兩個小孩听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門鈴被按響,衛以牧兩只手分別摸了一下兩個孩子的頭,示意不能再鬧了,然後出去開門。

"小奕,我們該回家啦。"

來人是小奕的母親,住在隔壁的鄰居。

衛以牧帶著一個年輕的婦人進來,小奕立刻跑過去撲進對方懷里。

果果也跟著奔到衛以牧身邊,舉起雙手抱住衛以牧的腰。

小奕的母親略帶抱歉地笑道︰"今晚打擾你了小牧,我跟小奕她爸剛剛才回來。"

衛以牧輕淺地笑答︰"沒關系,小奕跟果果也玩得很開心。"

"才沒有!"果果這個時候反駁,"我還沒告訴小奕為什麼那個動漫里的人是媽咪,那是因為媽咪在幫她說話!"

小奕從母親懷里扭過頭來,"你又在撒謊!"

小奕的母親低頭輕斥︰"小奕,不許這樣對果果。"

衛以牧低頭去摸女兒柔順的發頂,神色柔和又不容抗拒︰"好了,我們先讓小奕回家。"

果果最清楚她媽媽這個表情,就是不讓反對的,她只好閉緊了嘴巴,把頭埋進衛以牧的腰間,不再說話了。

小奕的母親又是抱歉地笑笑︰"實在不好意思,小奕這孩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說她。"

衛以牧重新抬眼,微笑道︰"小孩子童言無忌,不用放在心上。"

她跟果果把小奕和小奕的母親送出家門,回到客廳果果就嘟起了嘴。

"媽媽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她?媽咪本來就是在幫動漫里的人說話,動漫里的人就是媽咪啊。"

樓道有一抹身影慢慢地延伸下來,薄淨洵的腳步停在樓道中間,走動帶出的微風蕩起她淡藍色的真絲睡袍下擺,巧克力色的長卷發披散在肩頭和背後,面上有著剛睡醒的幾分慵懶,眼底則是听到女兒那些話以後的無奈和好笑。

果果已經多次跟班上的小伙伴宣傳最近熱播的動漫了,只不過宣傳的重點,是動漫中的女主角是自己媽咪。

可小孩子哪里知道配音是什麼,大家都在笑果果撒謊。

衛以牧抬眼,看見薄淨洵唇邊那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不禁長長地嘆氣。

薄淨洵伸出手指,指了指衛以牧,再轉回來指了指自己,做出詢問的表情。

衛以牧也伸出手指,表情寵溺地指了指自己,然後再指了她一下,而後指向樓上的房間,示意她上樓等。

薄淨洵挑眉,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上樓。

果果嘟著嘴,爬到沙發上去抱笨笨,笨笨懶洋洋地扭頭用頭蹭她。

衛以牧走過去,聲輕而嚴肅︰"衛禮。"

果果驚得頓了一下,三秒鐘以後老老實實地下了沙發,"......媽媽。"

衛以牧平時總是很溫和,可每次要正經教育女兒的時候就會多了一種威嚴感,而且還不叫女兒的小名,讓女兒一下子就感覺到她的氣勢起來了。

衛以牧隔著鏡片的目光平和,靜靜凝視自己的女兒一會兒,慢慢走近到她的身前半蹲下來,目光和她齊平。

衛以牧輕聲問︰"記不記得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記得......"果果又嘟了嘟嘴,眨了好幾下眼楮,"媽媽和媽咪希望我有禮貌,有風度,所以才給了我一個'禮'字。"

衛以牧欣慰地點頭,拉住她的小手,再問︰"那你覺得剛才對小奕的樣子,夠不夠禮貌?"

果果睜大眼楮,瑩亮的眼中寫滿了疑惑︰"可是我跟小奕是好朋友呀,跟她比跟別的小朋友要親呀。"

衛以牧捏了捏她的小手,柔聲一笑︰"表示親近的方式是打鬧麼?那你看媽媽跟媽咪有沒有這樣過?"

"是哦......"果果的大眼楮忽然就遮上一片迷茫的霧,"媽媽跟媽咪從來都不打鬧的。"

女兒的表現讓衛以牧神情里的肅然漸漸淡去,她滿懷寵愛地撫摸女兒跟她一樣柔順的長發,語調低柔︰"要表達親近,絕對不是用有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的方式。親近一個人,你要讓她感受到的是你好的一面,比如加倍的溫柔,比如更多的耐心。"

果果似懂非懂︰"那剛才那件事情,我應該怎麼辦呢,她都不听我說。"

衛以牧笑著捏捏她的鼻子,"媽咪帶你去過錄音棚,你看見過媽咪的工作,所以你才容易理解。可是小奕不一樣,你要等到長大一點,你們的小腦袋里裝的知識更多了,你才可以和她解釋,她也才能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她沒有我知道得多!"果果眼楮亮亮的,露出萌萌的笑容。

"......嗯,也有這個意思。"衛以牧莞爾點頭,還是要適當地讓女兒感覺到自身優勢的。

"那我知道了!"果果小臉上格外認真,雙手捧住衛以牧的臉搖晃,"等我長大了,小奕也長大了,她知道的東西也多了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和她解釋為什麼動漫里的人是媽咪,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明白了!"

"聰明。"衛以牧揉了揉她的發頂。

果果用力一點頭,"走,我們去找媽咪說!"

她一手拉著衛以牧快步上樓,一邊叫著懶洋洋的笨笨,兩人一狗浩浩蕩蕩地上了樓,去到衛以牧跟薄淨洵的房間外面。

果果輕輕敲門,小腦袋伸進去小聲地問︰"媽咪睡醒了沒有?"

衛以牧含笑垂眸看著女兒,果果其實已經初顯禮貌和風度了,從這即使房門開著,卻還是止步在門口敲門詢問的小細節,就能夠體現。

她們的女兒,將來一定會長成一個溫暖的人。

"睡醒了,進來吧。"薄淨洵從浴室出來,對衛以牧輕輕揚唇,表示自己很滿意衛以牧妥善解決了剛才的小問題。

"媽咪!"果果小跑進去抱住薄淨洵,抬起的小臉又萌又嚴肅,竟有幾分衛以牧的感覺,"我決定,長大前不要和小朋友們說你是動漫里的人了。"

薄淨洵摟住她,忍不住勾唇︰"嗯?為什麼?"

果果皺著稚嫩的眉宇說︰"要等我們都長大了,我再和她們解釋媽咪為什麼會幫動漫里的人說話,因為現在大家現在知道的東西都不多,不管我怎麼說,她們都不明白的。"她說完才燦然笑開︰"這是媽媽和我說的。"

她自身也不明白薄淨洵的配音職業,每次都形容成"幫動漫里的人說話"或者"幫電視劇里的人說話",難得她今天終于打算不執著于給小伙伴們解釋了。

薄淨洵彎下腰,雙手撫上女兒軟嫩的臉頰,聲音被濃郁的柔色侵染︰"這樣很好,我們果果是個很厲害的小朋友,是可以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去做合適的事情的。對不對?"

"嗯!"果果鄭重地點了好幾下頭,"那媽咪親親我,獎勵我一下。"

"好......"薄淨洵寵溺地拉長尾音,在她的臉上輕吻一下。

果果剛笑彎眼楮,衛以牧就走過來︰"好了,去玩吧。"

"那我去玩積木了!媽咪昨晚工作很晚才回來,今晚要早點睡覺!"

果果歡呼著跑到笨笨身邊,摸摸笨笨的頭,帶著幾乎跟她一樣高的笨笨,邁著歡快的腳步去儲藏室。

薄淨洵直起身子,笑著睨衛以牧︰"吃醋啊?"

衛以牧在她跟前停下,一本正經地扶了一下眼鏡,"果果都有獎勵,解決了問題的木木更應該有獎勵。"

薄淨洵輕輕笑了一聲,看衛以牧這玩笑開得這麼認真,她默聲想了想,隨後轉身走向床邊。

她拿起一個放在枕邊的信封,準備拆開它。

衛以牧快步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你要跟我一起看這封信麼?"

那個信封頗有古典韻味,正是多年前她們在潯城時,薄淨洵在那家"時之門"店鋪里給未來的自己寫下的信。

薄淨洵的眼眸在燈光下柔情浮動,"對,這是給你的獎勵。"

衛以牧頓了好幾秒,慢慢地輕笑開,松手讓她繼續打開信封。

信封和里面的信箋都保存得很嶄新,薄淨洵展開信箋時還有淡淡的墨香飄出來。

讓衛以牧感到意外的,是信箋里並非滿篇的文字,反而只有一行短短的句子︰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對的。

"為什麼你只寫了這句話......"衛以牧很驚訝,鏡片下的雙眼微微睜大,神情頓時就多了幾分旁人難以得見的可愛。

薄淨洵沒有立刻回答,她用指腹悠緩地撫過這行字,隨後重新把信箋折起來放回信封里,將信封放在床沿。

衛以牧收斂了驚訝的神情,伸出雙臂把她擁進懷里,低下頭淺淺地親吻著她的長發。

從打開那封信起,她的情緒就有些沉了下來,衛以牧感受得到。

薄淨洵回抱著衛以牧,枕著衛以牧的肩膀,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其實在今天收到這封信之前,我已經忘了曾經寫過它了。"

"為什麼?"衛以牧柔聲地問,滿心柔軟地陪著她一起揭開這個獎勵。

薄淨洵話音含笑,帶著濃濃的滿足與回憶的味道︰"因為寫這封信那天,我剛剛意識到自己喜歡你......不對,應該是前一天晚上。可是我一下子沒有接受這件事,我們是因為協議結婚開始的,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所以,我迷茫了一個晚上,還有一個早上......"

她頓了頓,衛以牧也笑了一聲,似乎也回想到了那一天。

那個仿佛關系達到了瓶頸,無法前進也無法退後的那個早上。

薄淨洵用側臉蹭了蹭衛以牧的肩膀,語調低柔︰"我只寫了那一句話,就是在迷茫我和你會是什麼結果。我想......我們能不能在一起,或者在一起之後又分開,我都希望自己不會後悔曾經做下的決定。

然後出了那家店就下起了雨,你帶著我躲到旁邊的屋檐底下,我看著你只顧著我的樣子,最後的一點點不知所措都消失不見了......"

衛以牧幽幽地嘆息,"你選擇的收信時間是十年,不管我們最後是怎樣的結果,十年都足夠塵埃落定了......"

薄淨洵輕笑著,把當時內心的打算全盤托出︰"因為只有三個時間選擇,三年,五年和十年。三年太短,如果我們的協議一直持續,那幾乎三年的時間里我們都經常見面,也許還不能徹底決定我們的結果。五年又好像有點不上不下的,就干脆選了十年。"

十年時間,足夠她們成為互不相交的陌生人,也足夠她們成為幸福而平淡的戀人。

如今十年之期已到,她們的生命之路已經緊緊纏繞在一起,相互牽掛,又有一個基于愛情而孕育的女兒。

薄淨洵不但沒有後悔曾經做下的任何一個決定,更在心底慶幸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這才造就了她們可以相擁的今天。

她的唇如輕羽一般吻住衛以牧的脖頸,她的聲音細弱而柔軟︰"我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心里全都是你。"

衛以牧閉上雙眼,雙臂收緊著抱她,深深地在她的耳畔呼吸,"我很喜歡這個獎勵,非常喜歡......"

她們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兒,衛以牧捧起薄淨洵的臉輕慢地吻著。

想要更深地親吻時,衛以牧的眼鏡硌到了薄淨洵的臉,兩個人都被彼此逗得發笑。

衛以牧的目光溫柔而滾燙,"跟我來。"

她拿起放在床沿的信封,牽著薄淨洵出了房間。

兩個人先去了儲藏室外,放輕腳步沒有驚動在里面玩積木的果果,只是猶如一個約定一樣,一起看著她們的女兒。

衛以牧打著手勢,示意爬起來要奔過來的笨笨不許動。

笨笨搖晃著腦袋,"嗚"了兩聲就趴回原地,在它委屈的目光里,衛以牧帶著薄淨洵悄悄離開,來到書房。

衛以牧把信封里的信箋重新拿出來,在桌面上展開,再從筆筒里拿了一支鋼筆。

看著最上面的那行字,衛以牧無意識地咬著唇思索,轉眸看向薄淨洵。

薄淨洵伸手去撫她的長發,眼神里是對她的愛意和好奇︰"想寫什麼?"

衛以牧沒說話,只眨著眼楮思忖,幾秒鐘過後稍微彎腰,縴白的指尖捏緊鋼筆,在信箋的最後一行寫下了一句清峻流利的字。

"萬幸我們沒有錯過。"

她把信箋折好放回信封里,將信封放到了抽屜里。

做完這些,她滿足地輕笑起來,抬眸看向薄淨洵。

薄淨洵握住她的手,"為什麼寫這句話?"

衛以牧收攏五指握緊薄淨洵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埋頭在她的長發里深深地呼吸,像個小孩子一樣地惹人憐惜。

"十年前,你把我們的結果寫在開頭。你讓我知道了你當時對我們的感情既有所期待,又擔心害怕,你甚至想到了跟現在完全相反的樣子......"

衛以牧的呼吸抽了抽,想要更深地埋頭到薄淨洵的脖頸,卻被眼鏡再次阻隔她們的親密。

薄淨洵輕輕笑了,雙手小心地摘下她的眼鏡放到桌面,而後撫上她的臉龐,指尖輕柔地摩挲她的眼角。

"現在,我把我們的將來寫在最後。等我們的果果長大了,我們再把這封信拿出來,一起看這句寫給我們兩個人的話,我們一起慶幸這一生沒有錯過彼此......"

衛以牧低著頭,微弱著話音去說這些話,眼眸里的星光那麼璀璨又那麼溫暖。

薄淨洵的手指順著她的長發滑下來,指尖絞著她的發絲,輕咬了一下唇,"那......什麼時候才算果果長大了呢?"

十八歲?還是第一次談戀愛?還是結婚時?

薄淨洵不禁去想,那個時候的她和衛以牧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已經有了白頭發,那麼她們還可以相愛多少年呢?

衛以牧沒有讓她多想,輕淺勾唇道︰"等她把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帶回家的那天,就是她長大的那天。在這之前,我們一起培養她,讓她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薄淨洵笑了一聲,好听的聲音有著若有似無的撩人︰"像你一樣麼?"

衛以牧只是彎著唇,目光漸而下移,跟吻一起落在她的唇上,兩個人鼻息間的空氣瞬時間稀薄,只剩唇舌間的滾燙與柔軟。

安靜的書房里,細弱的氣聲將空氣中注入了纏綿的氣息,書房外隱隱傳來小跑聲與果果清脆的喊聲,令這曖昧的空氣起了輕微的浮動。

"笨笨你把我的房子還給我!快還給我!我還沒拼完呢!"

說著就是"啪嗒啪嗒"小跑著的腳步聲,果果在走廊里追著笨笨,著急而又歡樂。

書房里的兩個人微微拉開距離,薄淨洵的唇嫣紅誘人,連呼吸都帶著深吻後的濕氣,雙手松松地攀著衛以牧的肩膀。

"別說話......"衛以牧把聲音壓得很低,神情里滿是不知饜足,邊說邊盯著她的唇看,"書房門沒關,果果听到這里有動靜,肯定會跑進來的。"

薄淨洵咬著唇笑,沒好氣地嗔了衛以牧一眼,也將語調壓得極低︰"吃醋吃成這樣,也不怕果果笑話你......"

她話沒說完,衛以牧的唇就重新貼了上去深情地輕吻,雙手把她的腰身摟緊在懷里,溫醇的聲音磁性又悅耳︰"那你跟果果怕是要笑話我幾十年了。等我老了,還是會想愛你,想吻你......"

薄淨洵臉頰暈紅了一片,一只手捂住她那說著情話的唇,被她將手按回後頸,在彼此灼燙的呼吸里,重新深吻在一起。

果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被衛以牧放在抽屜里的信封靜靜地躺著。

它看著這段戀情從零星火光燃燒得猛烈,也見證這段戀情逐漸平緩流淌,它在等待下一次的重新啟封,帶領她們回憶曾經繾綣的過往。

【GL】暗涌 - 苏楼洛(完结)Место, где живут истории. Откройте их для себ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