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爱情这种温暖的关系,怎么能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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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的玻璃門外掛上了"休息中"的掛牌, 店里卻放著悠揚抒情的歌曲。

服務生把盛著草莓千層的碟子放在薄淨洵的面前,稍微欠身,"你好, 你的草莓千層。"

"謝謝。"

楚喻臻咬了一下嘴唇, 看著她微笑地對服務生道謝, 也看著她從進來甜品店到現在為止, 沒有流露出一絲對自己的憐惜。

當初明明連口述在劇組里的辛苦,她清冷疏離的神色都會被溫情化開,可現在面對自己多次的示弱, 她都無動于衷。

為什麼會這樣呢,三年明明很短不是麼, 為什麼放在她身上就好像過去了三十年, 她們之間像是隔開了一條河,誰都跨不過去。

楚喻臻的眼眶陡然涌上一陣酸脹, 連忙別開臉去眨了好幾下眼楮, 等酸脹的感受緩和才轉回來。

被服務生打擾的這段小插曲過後,楚喻臻出聲提醒︰"可以麼?"

薄淨洵剛吃了一小口草莓千層, 其間的草莓醬甜而不膩,十分可口。

只是這份甜終究不合適當下的氛圍,她把叉子放下, 回視楚喻臻的眼神認真而涼薄︰"不可以。"

楚喻臻怔住, 隨即自嘲笑道︰"怎麼,朋友之間連最後一起吃個晚飯都不可以麼?"

"我今晚沒有時間。"薄淨洵也不找借口,今晚的確沒有時間。

楚喻臻聞言, 神色緩和了些, "那明天,後天也可以, 或者你定時間。"

"楚小姐,你可能有點誤會......"薄淨洵微微搖頭,猶豫了片刻,還是果斷地再次開口,"今天是沒有時間,但即使有時間也沒有這個必要。雖然我們沒有實質地發展成戀愛關系,但我們彼此心里清楚,我們以前不是純粹的友情,這個時候再去說什麼朋友之間吃頓飯,實在沒有必要。"

在楚喻臻含著痛楚和錯愕的眼神里,薄淨洵用可惜的目光看了一眼只吃了一口的草莓千層,同時站起身。

"淨洵,你一定要這麼狠心麼......"

薄淨洵又是搖頭,低低地嘆著氣,而後唇角上揚出柔和又不容拒絕的弧度︰"這不是狠心,是原則。如果一個人連做好的決定都能輕易動搖,那這個人說的所有的話也都不可信,我相信你也不會欣賞這樣的我。"

楚喻臻再多的話都一下子被堵在喉嚨頂,說也不對,不說又酸澀難忍,"好,我尊重你的決定。可是如果以後你想找我了,我會隨時歡迎你,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

她刻意沒有去說以後應該是怎樣的關系,她希望薄淨洵可以明白她的暗示。

雖然薄淨洵離婚回頭的可能性很小,她也不能去做不道德的事情,但當下心里的想法她必須要坦誠。

薄淨洵笑起來,深吸一口氣,決絕而又嘆息︰"如果有那樣一天,就相當于是在否定現在的決定。所以不會有的......這個下午茶算我請客,保重。"

她微垂眼簾,不再看楚喻臻的臉,不想再了解楚喻臻的任何情緒,也強迫自己把涌上心頭的惆悵壓下。

她轉身快步走到櫃台掃了付款的二維碼,一邊推開玻璃門走出去,一邊付著款。

她听到楚喻臻也站起身,腳步急切地追上來,只是很快就被合上的玻璃門隔絕,再也沒有聲響。

不知道是因為顧忌出了甜品店會被路人認出來,還是終于覺得她不會回頭,她猜不到。

回工作室的路上,薄淨洵放松自己,讓腳步悠緩下來。

踩著剛剛跌落樹梢的枯葉,她輕松暢然地笑起來。

她跟楚喻臻的感情不知道該用友情還是愛情來概括,她們當初對彼此都有著超出朋友的感受,可又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而從未真正冠上愛情的名義。

如果要問她後不後悔當初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她的答案是不後悔的。

因為就算到了現在,到了楚喻臻這只飛鳥想要落地,給她厚重的承諾和誓言的時候,她也仍舊沒有從楚喻臻的身上感覺到安心,依舊還是當初那種無法抓住和擁有的感受。

愛情這種溫暖的關系,怎麼能沒有安全感。

所以她們之間的一切既然被重新提起,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它徹底畫下句號。

回到工作室,薄淨洵跟同事們一起聊了一會兒這次為《女帝》配音的感受。隨後,她拖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去往凌州市機場。

目的地是衛以牧出差的城市,秦州。

往時的路途她總是能夠閉目小憩,這次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從前給別的朋友過生日總是熱熱鬧鬧的,大家一起逛逛街,去KTV里唱唱歌,又或者一起出門來一個短途旅行,無論哪一次都是歡欣喜悅的。

只有這一次,隱秘又隆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和期待。

飛機落地時已經天黑,薄淨洵在的士上給方墨打電話,接通以後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事情,不要告訴衛以牧。"

對面的方墨明顯愣了一下,"......好的,夫人。"

薄淨洵這才松了口氣,身體陷進座椅里,"她現在在酒店麼?"

方墨回道︰"衛總現在不在酒店,她在跟朋友吃飯,聊項目選址的事情,可能很晚才會結束。"

薄淨洵交代她︰"你把酒店地址發給我,然後我們這通電話里的內容也不能告訴衛以牧,就當做我沒有聯系過你。"

這番話意圖太明顯,饒是向來只听不問的方墨也忍不住略有驚訝︰"夫人,你這是到秦州來了?"

"嗯,今天是她生日。"薄淨洵言簡意賅地解釋過來的原因。

方墨沒有很快回答,等薄淨洵想要出聲說掛電話的時候,方墨才低低道︰"衛總一定會很高興的。"

"希望吧......"薄淨洵笑笑,"那就麻煩你,十二點前一定要讓她回酒店。"

方墨提醒道︰"夫人,您需要進衛總的房間麼,我可以交代酒店的人為您安排。"

薄淨洵想了想,"不了,我有別的打算。"

要給衛以牧驚喜,在衛以牧的房間里等著的確不錯,可這樣到底有些曖昧,她不合適用這樣的方式來出場。

方墨也不多說,答應下來便跟薄淨洵掛了電話。

很快,薄淨洵收到方墨在微信發過來的酒店地址,薄淨洵讓司機師傅照著地址把她送過去。

被籠罩在如墨夜色中的秦州,街頭巷尾的霓虹繽紛讓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細紗,削減了薄淨洵對這座城市的陌生感。

衛以牧所住的酒店是自家SL集團旗下的酒店,薄淨洵辦理了入住,把行李拿到房間,再回到一樓大廳,在等候區的沙發坐了下來。

已經十點了,不知道衛以牧十二點之前能不能回來。方墨雖然配合她,但衛以牧畢竟是方墨的老板,要是衛以牧不回來,方墨怕是也沒什麼辦法。

薄淨洵從外套口袋拿出那個黑色方木盒打開,赤金色的羽翼胸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華貴典雅。

她深深吸氣,關上盒子後笑起來。

不知道上次衛以牧給她過生日的時候,有沒有緊張。

衛以牧回來時身邊有同伴,是個嬌艷明媚的女人,跟衛以牧並肩時笑語嫣然。

衛以牧穿著藍灰色雙排扣女士西裝,剪裁合身的西裝勾勒出她走動時高瘦優越的身材線條,垂落在背的黑發發絲飄逸,成熟和清新兩種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合二為一。

她胸前的鳶尾花胸針以金色為底,深藍色作填色,與她的淺色西裝相稱出一種耀眼的孤獨感。

身邊的女人笑著問她︰"怎麼樣,那塊地確實不錯吧?"

衛以牧微露笑容︰"是不錯。只不過周邊還沒有發展起來,Pearl,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

Pearl輕笑道︰"這怎麼能是給你出難題呢?我留著那塊地方沒有用,給你總好過砸在我手里。而且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周邊的發展帶起來,到時候好處還不全是你的麼?"

衛以牧笑意未減,不置可否道︰"讓我考慮考慮。"

Pesrl湊近她,低笑著說︰"可別讓我等太久......"

衛以牧眉心蹙起,剛不著痕跡地別開臉,另一側就傳來方墨的提醒︰"衛總......"

"嗯?"

衛以牧答應了一聲,卻不見方墨再說話,她疑惑間扭頭去看方墨,順著方墨隱晦的目光看向酒店大堂的等候區。

穿著卡其色長風衣的女人一步步地走近她,巧克力色的長卷發撥到肩頭,涼爽的秋夜中那清冷的面容更顯神色疏涼,不易親近。

衛以牧的腳步都不禁停下來,平靜的目光霎時間泛起柔色,"你怎麼來了?怎麼都沒有提前告訴我。等很久了麼?"

薄淨洵沒回答,只看向她身邊的女人。

這麼晚了一起回酒店,邊走邊說笑著,畫面惹眼又美好,讓人輕易就能夠聯想到不尋常的內涵。

此時此刻,她不但下意識地想到不尋常的內涵,還想到言知夏曾經提醒過她的話︰衛以牧有可能在私底下養了情人。

是啊,她們的協議婚姻從表面上來看,對衛以牧沒有什麼太大的利益。

衛以牧當初被她拒絕,要是真的在私生活方面有需求,肯定找到了新的對象。而她們之間的協議,除了衛以牧也需要一個人來應付家庭和社交關系之外,薄淨洵想不到別的原因。

電光石火間,薄淨洵的思緒百轉千回,看著衛以牧身邊的女人,腦海里只有四個字︰床伴,情人。

下一秒,她冷淡啟唇︰"這位是?"

【GL】暗涌 - 苏楼洛(完结)Tahanan ng mga kuwento. Tumuklas ngay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