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知源,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幾乎沒幾個人不知道這個響當當的大名。
不為別的,就沖著我手里那一沓鈔票,倒貼過來的男男女女就可以繞著整個T城三四圈,而我也不是個吃齋念佛的善主,有資本就愛亂來,今天在酒吧里泡了這個,明天躺在床上的又是另一個,私生活一直混亂到了大學時代。
想在一個圈子混得風生水起,和藹可親、智慧過人卻不搶風頭才是關鍵,憑我這裝傻充愣,一笑就陽光普照的功力,想要什麼朋友沒有?愛撩哪個撩哪個,管她直的彎的,下一秒都是我的。
然後玩著玩著,也膩了。
清一色化著妝的主,不化的也沒幾個看的過去。
直到那個人出現。
窄腰細腿,面容清爽,打扮得普普通通,有一點縮著肩膀,矮矮小小的,像只兔子一樣畏畏縮縮,就是少了點兔子的活蹦亂跳,但也正因為少了這點東西,才更想讓人挑撥,然後看她面紅耳赤直跳腳的樣子。
沒錯!她完完全全是我的類型!
勾搭的第一步,就是用智慧征服。
小抄這種東西在大學應該沒幾個人能抗拒得了吧。
瞄準,發射!
哎呦我擦,沒反應!
夠淡定!
繼續,三個四個......
終于,她回頭啦!
咦?憤怒?
考試過後,我被那個恐龍女差點掐死。
"李知源你知不知道我眼睜睜看著你把答案四次扔給了別人是什麼感覺!"
我心道,"切!那本來就不是給你的!"
可臉上還得笑嘻嘻地表示歉意,然後下意識朝那個女孩看去,趕巧,她也剛好看過來,目光一視,"轟!"腦袋當場當機。
目睹著女孩的走掉後,我痴痴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那個恐龍女粗嗓門道︰"什麼?!"
推開恐龍女追了出去,以要小抄為名搭訕。
直接通報姓名。
嗚哈哈!听到這個名字還不趕快撲上來,我的菜~
咦咦咦?沒反應?
好!可以!夠矜持!
還想再問個姓名,結果背後突然多出了個人,一把摟住我未來的老婆,面無表情道︰"尚恩,吃飯了。"
哇靠!極品!上乘!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毫無了解的段亦然所聯想到的兩個詞。
然而,認識她之後,我還是只有兩個詞送給她︰變態,垃圾。
就在心里把她們兩個人按在床上疼愛了一千遍的時候,她們卻早已不在了。
◇ ◇ ◇ ◇ ◇
再次見到她們是在一年之後了。
那場變故,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看到新聞報紙上那血淋淋的照片時,我難過得想輕生,被朋友拉去一醉解千愁,我抱著空瓶子,抽噎道︰"老婆......我的老婆她手沒啦!我的天哪!哇!"我放聲大哭了一整晚。
後來用了一年的時間剛剛想抽離出來,我卻再次遇見了那只叫程尚恩的兔子。
哭著喊著去追段亦然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過馬路的時候差點沒被車撞死!
他奶奶個腿!我心驚膽戰地跟了她一路,換來的卻是"其實玩殘疾人也挺刺激的"這種下賤話。
如果可以,我真想上去狠狠抽她兩巴掌。
那個恨啊我的天!!
但一湊近,一看到她那脆弱無助的小樣兒,我的心肝腸胃肺就通通癢了一遍。
真想對她說,別哭別哭,被你小姐姐我干一頓保證你通體舒泰,沒毛病!
然而化作陽光下的小天使讓她來找我,也不來找!!
卻又在走廊上听見她追著段亦然跑。
媽的!給臉還不要臉是吧!撞暈你丫的先辦了再說。
她沒暈,而是一晃眼,被帶到了德國......
派人查了半天,等到婚姻登記之後才知道她是被段亦然拐去了德國。
這個段亦然啊,是段家的唯一嫡出。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段家家大業大,段大老板也是出了名的風流成性,外面小三、私生子那是滿娛樂頭條的跑。
剛巧近兩年我們家跟她們家有了些生意往來,所以去德國留學的時候,通名報姓她也對我客氣了不少。
我又是個交際小達人,幾頓酒陪下來,在"學姐學姐"的喊著,這萬年冰山也該對我融化了些吧。
果真,放松警惕後便酒後吐真言。
她醉的不省人事靠在我懷里,不多話的她其實心思更多,這次全吐了個一干二淨,然而多半是跟我老婆有關的(雖然法定上,她倆才是一對)。
"我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我晃著酒杯,道︰"你喜歡她嗎?"
"不知道......"
突然她一把揪住我的毛衣,惡狠狠道︰"我就是很想上她,從第一眼見到她,我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上她!恨不得把她綁在我床頭,每一秒都不放過!為此我曾經甚至失控過。可漸漸的上多了,我卻覺得,好像渴望了點別的什麼,說不清,就是感覺那個東西無論我怎麼樣都得不到。我也無所謂過,但一旦那個孩子想要跑或者露出厭惡的表情,那渴望的感覺就會強烈的快要逼著我窒息。"
我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道︰"你是不是想要愛情啊?"
她迷茫地看了我一眼,"什麼?"
哈!這個人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根本是家庭教育有問題,就這樣的人怎麼能給我的兔子帶來幸福?
我猜對了,我的兔子她直到人生的最後一秒都沒有幸福過。
每天晚上,我就端著酒杯靠在自家窗台邊,看著對面廁所里的尚恩扶著洗手池在那吐血吐的直抖。
我不是沒暗示過她跑,可兔子就是兔子,本性懦弱,不堪一擊!
我當時都快對她說︰"跑吧,跑了之後有我李家給你罩著,還怕個屁!"
戒指扔了在撿回來,還嚇得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這下得了,害了這個病,我一口喝得見底,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憔悴了,到看到段亦然的那一刻我又覺得自己簡直算得上是容光煥發。
二樓昏暗潮濕的小房間里,她一個人摟著骨灰壇坐在角落,頭抵著牆,臉被頭發遮住,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的。
我踩的木板吱吱作響,雖然我已經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了,然後又是小心翼翼地喊她"學姐"。
她動了動,但也只是將弓起的腿往回縮了縮,抱著骨灰壇的手勒的更緊了些而已。
我不禁在心里冷笑,死前不珍惜,現在後悔個鬼。
如果尚恩是我的,我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不餓她,不鎖她,因為她是人不是畜生。
我走過去彎下腰將一枚可以讓無數女人尖叫的鑽戒放在面前的地板上,道︰"這是你給她最後的束縛,還給你。"
她一愣,漸漸抬起頭,露出了整張臉,淚痕斑斑,帶著扭曲,"是你?"
我正了正胸前的白花,"你不好奇為什麼整整四年了你家里人才突然派人查你嗎?對,沒錯是我,拔掉尚恩氧氣罩的人也是我,她是躺在我懷里離開的,笑著。"
我撒了一個逞能的慌,尚恩沒笑,她好像笑不出來了。
我以為這個女人會發狂,會站起來將我劈頭蓋臉得一頓往死里打,可她沒有,甚至因為急迫,她幾乎是抱著骨灰壇爬過來的,一把拽住我的褲子道︰"她有沒有說什麼?啊?她死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直躥上來,我知道同情這樣一個敗類、殺人凶手簡直就是犯賤,可直觀的感受根本不可能忽視,我可憐她但也不可能原諒她,蹲下身捧住她瘦削蒼白的臉,我靠在她耳邊道︰"謝謝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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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窒息[重生] - 華瓊苒(完结)
General Fiction一場令人窒息的虐戀,受害與被害的交鋒 段亦然︰固執,扭曲,高冷,縱欲,性癮者,跟蹤狂。 程尚恩︰懦弱,膽小,殘疾,受害者。 從高中時期的公車尾隨到大學的監視生活以及最後的國外囚禁,對妻子程尚恩有著近乎偏執的控制欲。 因為得到過後的貪戀,得不到之後的毀滅,最終斷送了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 如果有世上真的存在重生的話,一切又該何去何從........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