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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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當初,知道一切的Prem選擇逃跑,他可不跟Boun一樣,對自己的命運妥協,「我不會成為你的劊子手」,他可不想淌這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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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笑著,顯然他不意外得到這樣的回覆,「不不不」,他揮著他細長的指節,乾淨滑嫩,跟Boun截然不同,畢竟他從來不動手,「你恨Boun嗎?」,笑容愈發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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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微微一愣,「恨」,他是真的恨,恨他對自己的執著,恨他對命運妥協,恨他不曉得自己錯在哪裡,但,有多恨就有多愛,「他人呢?」,故事的主角不在場似乎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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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在隔壁,還是隔壁的隔壁?」
「又殺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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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放任Prem的困惑填滿沈默的片刻,他不說話,只是解開那人身上的感應器,「門沒鎖」,這是Prem第一次自由穿梭在各房間之間,一間又一間,有些房間里的人躺在自己的便溺之中,顯然,他們已經在這體驗許久,不需要進食嗎?Prem的疑問來的有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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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看到Boun的身影,「他人呢?」,Prem看向那一路跟著他的Ben,他聳了聳肩,Prem卻在他的肩頭上看到一個人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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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oun,他雙眼空洞地遊蕩著,臉色蒼白,「Boun!」,對於自己的名字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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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Prem抓住了他的手,把他轉了過來,兩人四目交接,Prem從Boun的眼中只能看到困惑,以及自己更加困惑的臉,「你對他做了什麼?」,這不合理,這太不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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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魔的記憶價位很高的」,又是那個輕描淡寫的語氣,徬佛他賣掉的是弟弟不要的玩具,而不是他大部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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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心裡的不安得到了證實,「你瘋了嗎?」,他不可置信地朝Ben吼著,「他的大腦會受損!」,但那人確實是瘋了,否則不會現在還笑著,Prem徬佛能感受到他心裡的那股欣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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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Ben逐漸向後退著,「我就把他送給你了」,他停下腳步,「喔!對了!歡迎你隨時再來~」,你會來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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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手裡抓著那個又要遊蕩走的人,「你去哪?回來!」,又朝著另一人喊著,這兄弟檔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幸,他看著Boun,「你記得我嗎?」,語氣有藏不住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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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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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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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忽視店員有些困惑的臉,他拉著Boun在貨架間游走,抓起一包餅乾、一支牙刷、一瓶酒...他把酒放了回去,又抓起幾件免洗內褲,他的手不夠用了,他不能放開抓著Boun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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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他有些沒耐心的朝著店員喊,店員盯著Boun,表情很複雜,這也不怪他,畢竟Boun看起來真的很像譫妄的病人,嘴邊滲著些許口水,眼神無法對焦,朝著不曉得哪一側開口閉口開口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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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沒想過自己真的把人帶了回家,他把東西丟在桌上,把人扔進沙發,「看我,看我!」,他好像從來沒有對Boun這麼凶過,「看我...」,他捧著他的臉,企圖對上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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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做Boun,而我叫做Prem」,這句話是個詛咒,深深烙印在兩人的心上,或許,我們可以選擇隱姓埋名,過別人的人生,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我不允許,「你是Boun,而我是Prem」,這是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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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簡單替Boun梳洗,背上的血痕讓他回憶起了什麼,「難道那不是記憶嗎?」,憤怒在他心中燃起,「所以你騙我!」,看那人只是呆滯的看著他,沒有一絲愧疚,更沒有一絲害怕,「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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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機運轉著,一張上頭寫著Prem的卡片被機子吐出,「5000k~」,Ben的聲音聽起來很雀躍,還會再漲的,他把卡片放下,放在另一張寫著8000k的卡片上,而那卡片的主人是Boun。

深夜顫慄(deep in the night)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