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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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 Altro

第1章 林傲雪
第2章 煙雨樓
第3章 雲煙
第4章 親衛
第5章 忍辱
第6章 又見雲煙
第7章 敵襲
第8章 軍情
第9章 聽曲
第10章 争鳴
第11章 百步騎射
第12章 墜馬
第13章 邀請
第14章 徹查
第15章 定罪
第16章 埋伏
第17章 雲醫師
第18章 夜談
第19章 療傷
第20章 急報
第21章 趕路
第22章 女軍醫
第23章 競争
第24章 斥候
第25章 動搖
第26章 激憤
第27章 許諾
第28章 京城
第29章 除夕
第30章 集市
第31章 暗查
第32章 元宵
第33章 春獵
第34章 出獄
第35章 故友
第36章 線人
第37章 身份
第38章 鞭痕
第39章 回程
第40章 重臨北境
第41章 煙雪藥堂
第42章 任務
第43章 情報
第44章 回關
第45章 療傷
第46章 主動出擊
第47章 聽戲
第48章 刺殺
第49章 聖旨
第50章 動亂
第51章 請命
第52章 戰果
第53章 異鄉
第54章 仆從
第55章 擒拿
第56章 交易
第57章 重逢
第58章 商議
第59章 大捷
第60章 再戰
第62章 變故
第63章 勸退
第64章 信物
第65章 軍令
第66章 争權
第67章 王庭
第68章 得勝
第69章 返程
第70章 事端
第71章 刺殺
第72章 上位
第73章 新将
第74章 反擊
第75章 大雪上
第76章 大雪下
第77章 教導上
第78章 教導中
第79章 教導下
第80章 鬧事上
第81章 鬧事下
第82章 看診
第83章 上船
第84章 行動
第85章 拷問上
第86章 拷問下
第87章 軍務上
第88章 軍務下
第89章 謀劃上
第90章 謀劃下
第91章 意外上
第92章 意外下
第93章 調虎離山上
第94章 調虎離山下
第95章 巫蠱上
第96章 巫蠱下
第97章 年節上
第98章 年節下
第99章 返京上
第100章 返京下
第101章 相認上
第102章 相認下
第103章 埋伏上
第104章 埋伏下
第105章 聚首上
第106章 聚首下
第107章 妖女上
第108章 妖女下
第109章 秘辛上
第110章 秘辛下
第111章 序幕上
第112章 序幕下
第113章 起兵上
第114章 起兵下
第115章 争鋒上
第116章 争鋒下
第117章 平冤上
第118章 平冤下
第119章 登基上
第120章 登基中
第121章 登基下
第122章 南疆上
第123章 南疆中
第124章 南疆下
第125章 衆議上
第126章 衆議中
第127章 衆議下
第128章 天災上
第129章 天災下
第130章 聖手上
第131章 聖手中
第132章 聖手下
第133章 大婚上
第134章 大婚中
第135章 大婚下
第136章 游山上
第137章 游山下
第138章 洪澇上
第139章 洪澇下
第140章 赈災上
第141章 赈災下
第142章 天下上
第143章 天下下
女傅番外 出使上
女傅番外 出使下
女傅番外 游玩上
女傅番外 游玩下
女傅番外 進展上
女傅番外 進展下
女傅番外 重逢上
女傅番外 重逢下
女傅番外 草原上
女傅番外 草原下
皇儲番外 武館上
皇儲番外 武館下
皇儲番外 戍邊
皇儲番外 回京上
皇儲番外 回京下
皇儲番外 新君上
皇儲番外 新君下

第61章 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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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今日留下來過夜吧?"

雲煙的聲音闖入林傲雪耳中, 激得她腦中轟一聲響, 像是有什麽炸開了一樣, 随後雙耳皆有嗡嗡之聲反複鳴響, 讓林傲雪一下子緊張起來, 有些不知所措。

雲煙仰着頭,凝望着林傲雪的雙眼, 目光中氤氲着一蓬秋水,好似能蕩滌人心, 她唇角輕輕抿起, 笑容不減,又追問道:

"你今夜當不必回軍營吧?"

林傲雪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但北辰隆允了她自由安排這一日的時間,今晚也不必非得回軍營去,但留宿在雲煙這裏, 雖然她內心并不介意,甚至還有些竊喜, 但總歸是對雲煙的名聲是不好的。

故而在猶豫片刻之後, 林傲雪眨了眨眼睛,眉目微斂, 言道:

"我若在你這裏過夜,想必不出幾日,外邊便會傳出莫名其妙的風言風語,于你名聲有礙。"

即便她們都知道雲煙讓林傲雪留宿就是單純地叫她住下來, 但外邊那些小厮也好,鄉鄰也好,都是不知道實情的。在他們眼裏,雲煙會因為夜裏留宿一個未曾娶妻的男人而變得不檢點起來。

雲煙好不容易才漸漸甩脫了煙雨樓花魁的名頭給她帶來的影響,在邢北關立足,林傲雪無論如何不希望雲煙再被流言蜚語傷害。

豈料雲煙卻挑了挑眉,輕聲笑道:

"你何時也在意那些毫無根據的流言了?"

林傲雪眉頭擰了起來,争辯道:

"我自是不在意針對于我的惡言惡語,但卻不能容忍他們對你無禮。"

林傲雪直白的言語還是一如既往地動聽,雲煙唇角笑意加深,她撒嬌似的輕輕晃了晃林傲雪的胳膊,做出一副委屈地小女兒姿态,主動訴求:

"可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卻如重錘似的砸在林傲雪的腦門上,直叫她暈頭轉向。她用力撇開視線,然而腦海中雲煙那一副動人的模樣卻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沐雪?"

雲煙又喚了一聲,叫的是林傲雪不為人知的名字。

林傲雪猛地咬緊牙關,臉色一變再變,心裏的掙紮最直觀地表現在她的臉上,然而最終是敵不過雲煙那嬌俏委屈的溫言軟語,無奈地敗下陣來,點頭應道:

"好好好,我留下來。"

難怪有人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雲煙撒起嬌來,一百個林傲雪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

從林傲雪口中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雲煙開心極了,咯咯笑了起來,用力環住林傲雪的腰身,撲在林傲雪懷裏,笑吟吟地提議:

"外邊風大,我們回屋去吧。"

林傲雪點頭應了好,與雲煙一同穿過屋外的長廊,走進屋內。

醫館後的小院不大,除了待客的主廳、廳後的夥房柴房之外,僅得一間卧房和兩間廂房。廂房一直沒有人住,所以也沒有收拾,床鋪上隻鋪了一層棕草,被褥都放在別的地方,并沒有拿出來。

林傲雪為此犯了難,她原以為,她留下來過夜該是要住在廂房的,然眼下看來,雲煙的打算與她全然不同。

雲煙見林傲雪有意朝廂房瞥了兩眼,哪裏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唇角一勾,笑道:

"你留下來過夜若是住去了廂房,那與你回軍營裏有多大的分別?"

林傲雪聞言一呆,找不到言語反駁。

雲煙見她發愣,又補充說道:

"我就想讓你陪陪我,你可是不願?"

林傲雪這話是聽懂了,趕忙搖頭:

"煙兒說的哪裏話,我自是願意的。"

雲煙便笑起來:

"那你今晚與我同睡一榻。"

林傲雪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她臉紅得厲害,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眼皮連連顫抖了好幾下,別別扭扭地言道:

"這......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你我同是女子,睡一榻有什麽打緊?"

雲煙挑着眉笑道。

林傲雪呆愣愣的,舌頭都好像打了結,她覺得雲煙說得沒錯,但又感覺好像不是這個理兒,她們之間的關系,與那尋常兩個女子在一處,能一樣嗎?

林傲雪心裏糾結極了,眉頭皺起來,臉都快擰成了麻花。

雲煙見林傲雪還是別扭,不肯上套,便收了聲,臉上露出一抹哀戚之色,怨艾地言道:

"你就是不願陪我,哪有那麽多借口。"

林傲雪心尖兒一顫,忙不疊地反駁:

"唉,不是!我願意我願意,哎呀,我留下來就是了,睡一榻就睡一榻,你別哭。"

眼看着雲煙眼裏就要聚起蒙蒙的水霧,林傲雪慌了神,急吼吼地将話應了下來。

雲煙吸了吸鼻子,眼裏還攏着淚花,擡眸看她:

"你可不許唬我。"

看着雲煙這個嬌滴滴的樣子,林傲雪哪裏還能說得出一個不字,她認命地舉手投降,連連點頭:

"好好好,不唬你,都聽你的。"

雲煙這才滿意地笑起來,眼裏的水霧須臾便不見了蹤跡,叫林傲雪看得目瞪口呆,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雲煙是在給她下套,她大感無奈的同時也不得不乖乖聽話,誰讓她就喜歡順着這個姑娘,能叫雲煙開心,她便樂意。

晚間林傲雪和雲煙梳洗後一同躺在榻上,雲煙睡在裏邊,林傲雪躺在外側,夜裏,雲煙側過身來,林傲雪的面具已經揭了,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從她這個角度,很容易就能看見林傲雪臉上那一片傷疤。

林傲雪兩眼閉着,神态柔和而平靜,像是睡着了似的。

夜色的朦胧模糊了她臉上的傷,水色的柔白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打在林傲雪的眉眼上,溫柔中透着些微暖意。這方小小的陋室裏,平白多出另一個人的氣息,竟将以往籠罩在屋裏的寒氣統統驅散了。

她以為自己是習慣一個人的,即便心裏挂念着林傲雪,她也能一個人好好生活。

但直到林傲雪躺在她身邊,真真切切地,觸手可及,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有這個人,和沒這個人,真的不一樣。

雲煙盯着林傲雪的側臉看了不一會兒,林傲雪便眉頭一擰,随後眼睑微顫,緩緩睜開,目光裏透着一抹無奈之色,側首看向雲煙,問道:

"睡不着嗎?"

林傲雪本來就沒睡着,她心裏緊張得不行,唯恐自己手腳放不好睡相不規矩,原想等着雲煙睡着了,她再睡。豈料雲煙不僅沒睡,還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被心上人凝視許久,林傲雪沒辦法坐懷不亂。

雲煙搖了搖頭,溫溫地笑起來,回答她說:

"想和你說說話。"

林傲雪聞言,便也側過身來,将一隻胳膊枕在耳側,目光柔和地看着雲煙:

"嗯,說什麽?"

雲煙彎了彎眉眼,其實她也沒想好要說什麽,原本安安靜靜地看着林傲雪的睡顏發呆也不錯,但林傲雪睜眼來看她,她便覺得既然她們都沒睡,那也許可以聊會兒天。

她偏了偏頭,略作思量後開口:

"不若,你與我講講你在源名寺修行的時候都做些什麽吧?會像那些和尚一樣念經麽?"

林傲雪聞言,頓時唇角一掀,面上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言道:

"我那時是帶發修行,沒有出家,師父說我身上戾氣太重,不适合做和尚,再說了我的身份也做不得和尚,他便帶着我習武靜心,前年我與他說我心願未了,大仇未報,執念不消,必須下山一趟,他也沒說什麽,就讓我下來了。"

雲煙聽林傲雪如此說,眼裏卻露出兩分深思,斷言道:

"那想必鴻鳴法師知曉你的身份。"

以林傲雪一個人的力量,是做不到将自己身份的卷宗悄悄更改的,鴻鳴法師卻不然。鴻鳴在斷卻俗塵,離開京城之前,官高位顯,位極人臣,座下寒門學子滿天下,當今朝中亦有不少重臣乃是鴻鳴法師的弟子,而當朝丞相,便是鴻鳴的恩師。

這樣一個人,縱然離京多年,也餘威猶存,改動林傲雪的卷宗,不過舉手之勞。

林傲雪沉吟片刻,她的身份對雲煙而言已不是秘密,她也知道雲煙話語中提及的身份所指的真正含義,便道:

"不錯,他知道我的身份。"

以鴻鳴的睿智,林傲雪縱然那時便有隐姓埋名的意圖,也斷然瞞不過他的雙眼,而她想身份的秘密不被揭穿,唯有向鴻鳴坦白,否則,沒有鴻鳴替她遮掩,她這個人存在本身在北辰便是罪孽,又遑論光明正大地進入軍營,還不被北辰隆等人懷疑。

對于鴻鳴,林傲雪心中一直十分感激,她還記得那年,依舊是寒冬臘月裏最蕭瑟的時候,她因為臉上醜陋的傷疤受人欺負,那些乞丐們将她趕出破廟,她一個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身上衣着單薄,又冷又餓,險些死在西市的街頭。

卻是鴻鳴來京講經說法,路過西市,将她撿了回去,并将她帶回源名山,即便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林傲雪記得不太真切,她隻隐約有些印象,那時候,鴻鳴眼中流露出的神情,除了滿目慈悲之外,似乎還有兩分痛悔與遺憾。

他對林傲雪說:

"你的執念太重。"

林傲雪并不多言,鴻鳴便又道:

"你在源名山靜修十年,若心意不改,便下山去。"

那十年裏,鴻鳴傳授她武功,教她兵法韬略,卻從不提及她的父母與過往,林傲雪将所有精力都用在習武上,她刻苦用功,即便被源名寺上的木人陣打得滿身是傷,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會努力再爬起來。

十年堅持,初心不改。

林傲雪眼裏有追思,也有無奈和遺憾,她上源名山時已是十九歲,過了最适合練武的年紀,即便有一些武功的底子,但到底薄弱,往後修行那十年,必要耗費十倍百倍于常人的努力,才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她将自己那時的經歷撿了些尋常的說,把苦楚和委屈埋藏入腹,但即便如此,從她口中道出艱辛,依舊叫雲煙難以置信。

每個人活着都不容易,各自有各自的辛苦,除了真正經受了那些苦難的人,沒有旁人可以感同身受。

雲煙的心随着林傲雪講述自己的故事一起一伏,看着林傲雪面帶微笑地講述着自己的過往,林傲雪眼角隐忍又難以完全遏止的眼淚若隐若現,雲煙心中時而揪痛,時而酸澀。

林傲雪過得太苦了,苦到,即便素來善于言辭的雲煙,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此時如何寬慰她。

但林傲雪要的也并非雲煙的安慰,那些年歲再苦,也終究是過去了,眼下她心中的執念雖然還未消解,但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至少,她此時此刻,心事能與人述說,她的悲歡,甚至于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能與雲煙分擔。

這樣,已叫她足夠滿足了。

若有朝一日,她大仇能報,她還能有機會将眼前這個女子據為己有,那她便也是幸運的。

林傲雪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再擡眸時,雲煙忽而欺身過來,在林傲雪愣怔的目光中,用力将林傲雪擁進懷裏。林傲雪的臉龐被迫埋進雲煙胸前柔軟之所,林傲雪在短暫的發愣之後,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的臉緊貼着的是什麽地方。

她刹那間将胸中酸澀之意抛諸腦後,羞得臉頰緋紅,手足無措。

她想掙脫雲煙這樣的擁抱,卻又有些眷念這懷抱的溫暖,一時間進退兩難。雲煙卻好像明白她的心思,再一次用力收緊雙臂,對她說:

"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林傲雪便不再掙紮了。

雲煙就安靜地抱着林傲雪,什麽安慰的話也沒說,林傲雪伏在雲煙懷裏,一開始還十分羞臊,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靜谧之中忽然響起極輕極輕的抽噎聲,其聲入耳,林傲雪愣住了。

雲煙在哭。

這隐忍又沉默的哭泣與雲煙初時得知林傲雪的身份時那憐惜的淚水不太一樣,林傲雪能感覺到,雲煙的眼淚裏,有濃重的遺憾與痛惜,遺憾她在林傲雪最艱難的歲月裏,不曾出現在她身邊與她相伴,痛惜的,是林傲雪曾經受過的那麽多苦難。

随着那一聲一聲輕微的抽噎,林傲雪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

她回抱了雲煙,将自己的脆弱釋放出來,給身旁之人極致的溫柔以回饋。

不知過了多久,雲煙止住了哭泣,林傲雪便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反手将雲煙攏在懷裏,讓雲煙的臉龐貼在自己的肩膀上,溫聲勸道:

"天晚了,睡吧,聽話。"

雲煙沒與她争,也不介意自己原本是傾聽的那一方,為何最後卻淪落為被安慰的那一個,她緊緊靠在林傲雪肩頭,環住她的腰腹,紅唇輕抿,随後唇齒微掀,其聲細弱蚊吟:

"我也會,為你報仇的。"

年節時,她曾問過林傲雪,願不願意替她報仇,林傲雪的回答是肯定,而今,雲煙也為林傲雪所經受的苦楚感到難過,感到不公,那壓在林傲雪肩頭的仇恨,将林傲雪日夜折磨的苦難,她也想為林傲雪分擔。

然而她的聲音太輕,林傲雪沒有聽得清晰,便低頭問了一句:

"你方才說什麽?"

雲煙眼角擒着淚,嘴角卻勾了起來,笑着回答:

"我說,遇見你真好,如果你能立馬娶我,就更好了。"

林傲雪臉色一僵,撇開視線不敢接話。

雲煙本也沒想過能讓林傲雪松口,這個人倔得跟頭驢似的,認定的事情,不管她怎麽勸,都是勸不了的,所以,她願意等,等林傲雪放下肩頭的擔子,甩掉一切包袱,與她雙宿雙栖,哪怕未來不知會有幾多變故,也不管心願最終能否實現。

她在林傲雪懷裏用力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很快便睡着了,也許是因為被林傲雪摟着的緣故,她嘴角始終擒着兩分溫軟的微笑,恬靜又美好。

林傲雪心裏還在糾結雲煙剛才說的那句話,再低頭時,見雲煙已經睡着了,她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嘲笑自己膽怯又懦弱。

她側了側頭,在雲煙的額頭落下一個親吻,這才閉上眼睛,抛卻心中雜念,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兩人幾乎同時醒來,睡眼朦胧地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瞬間的迷茫,片刻後又化作溫軟又動人的笑意,于彼此心間流淌。

林傲雪留在醫館用了早膳,這才整理了着裝,辭別雲煙回軍營去,她走的時候,館內兩個小厮彼此擠眉弄眼,顯然是認準林傲雪就是他們日後館主的夫婿了。

才剛從醫館出來,林傲雪心裏便覺空落落的,她害起了相思。

一路思緒飄忽地回到營中,林傲雪打了一盆冷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随後才去了北辰隆的營帳,将日前宜平的大戰,以及軍中傷亡,降兵的安置情況等要務向北辰隆簡潔明了地彙報了一下。

北辰隆十分欣慰,待林傲雪将軍務禀報完了後離開,北辰隆坐在案前的椅子上,手裏捏着一杆毛筆,眼裏卻露出深思之色,那筆也遲遲沒有落在紙上。

片刻之後,北辰隆将筆放下,轉而問身後之人:

"軍師以為,眼下時機如何?"

北境大軍連續獲得兩場大勝,将南部來的大軍重創,形勢大好,北辰隆風頭一時無兩,他思量着,此刻是否是他走下一步棋的時機。

然而身後之人在沉默一會兒後,回答:

"還欠些火候。"

北辰隆聞言,并不惱怒,隻是眉頭微微一蹙,追問道:

"既欠火候,那這火,該如何加?"

屏風後的人并未藏私,言道:

"時逢旱災,中原顆粒無收,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皇帝一意孤行,強行征兵,已惹衆憤,而今讨伐北境的兵馬又連連慘敗,私以為,這柴火,就在民身上。"

北辰隆虛心受教,眼中若有所思。

過了幾日,北辰境內依舊沒有雨水降落,災荒越來越嚴重,邢北、銘峥、鄱岩三關也出現了災民,北辰隆下令開倉放糧,将往年囤積的糧食拿出來赈災,百姓感恩戴德,附近城鎮的災民聽說邢北關的将軍仁善,紛紛趕赴投奔。

又三日,中原地界漸漸起了流言,說皇帝驕奢淫逸,不顧民生疾苦,更是迫害手足兄弟,所以觸了天怒,天不降水,皇帝又連連兵敗,老天爺在懲戒君王,欲讓這江山易主。

北辰各地開始出現起義的亂兵,他們有的是土匪組成的閑散隊伍,也有的是無法忍受苛政的有志之士,越來越多的義軍在中原內部造成極大的動蕩,皇帝驚慌失措,極為震怒,顧不得再派兵北上尋北辰隆的麻煩,轉而将矛頭對準了這些亂軍。

與此同時,北辰隆在北境劃地為王,號曰邢,并放出诏令,招納有志之士入軍,那些被皇帝圍剿,無路可走的亂軍紛紛北上,投靠北辰隆,短短月餘時間,北辰隆便收攏十餘萬兵馬,将北境的勢力再一次擴充。

五十萬重兵在手,北辰隆的野心空前膨脹,加之民間越來越高的呼聲,北辰隆終于下定決心,以民意為依憑,揮師南下。

林傲雪再次升官,被北辰隆提拔為偏将,裴青則轉正為正四品将軍。

大軍開撥前一天,北辰隆将大軍召集到校場中,邢北關的校場容納三十餘萬兵馬,已顯得十分擁擠,北辰隆站在高臺之上,舉起杯中酒,對臺下衆将士高聲許諾:

"我北辰隆與皇帝乃是族親,亦是有資格繼承大統的皇室後人,皇兄不仁,驕奢淫逸,壓榨窮苦百姓,外不禦敵,內惹風雲,若再這樣下去,北辰國必定分崩離析!"

"爾等皆為北辰之将,眼下國勢衰微,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北辰隆有朝一日若能坐上皇位,你們便都是開國元勳!福蔭三代!"

他言語之間,情緒頗為激動,北辰隆已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這般動容是在什麽時候,但這一刻,他心裏滿懷熱忱,就好像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再一次有了拼搏的動力,恰逢有此千載難逢的良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臺下大軍高聲呼喊:

"邢王必得天下!"

北辰隆用力摔碎了手中酒碗,大喝:

"出兵南征!"

大軍即日啓程,時間匆忙,林傲雪甚至沒來得及與雲煙再見一面。

北辰隆任命裴青和林傲雪二人作為進軍中原的開路先鋒,領着三十萬大軍南下,而他自己,則留了二十萬兵馬,繼續鎮守邢北關。

軍隊過宜平時,齊漠城門大開,任由林傲雪裴青二人所領隊伍暢行無阻,兩人帶着軍隊一路前行,氣勢如虹,奔赴宜平兩百裏外的桷陽。

桷陽是個不大的郡城,周邊環繞着幾個小型的村落,相較于宜平和邢北關,桷陽四周的村落散布的密度比較大,因為邢北關是邊城,常年戰亂,許多村落都遭到了蠻人鐵蹄的踐踏,幸存的百姓輾轉他鄉,亦或投奔邢北關,久而久之,關外的村落就變得稀疏起來。

因為農田的收成不太好,眼看着戰事來臨,百姓們都閉門不出,但裴青和林傲雪領着大軍行進,難免要從城外的村莊借道,他們未在路過村莊時過久停留,且在軍中下了嚴令,不許動百姓一分一毫,違者當衆斬首。

有個士兵腳下踩滑,不小心跌進農田裏,壓壞了一片稻谷,林傲雪下令讓此人承十個軍杖,整個隊伍更加肅穆,沒有人敢去觸二位将軍的底線,那些原本順路想從農田中順手摘幾個包谷,順一兩個瓜的人,戰戰兢兢地将手收了回來。

隊伍很快行出村落,林傲雪下令在村外休整,又嚴密地将軍隊人馬清點一遍,藏在隊伍裏不聽軍令,偷拿了百姓財物的幾個兵全都被搜出來,裴青半點都沒有手軟,直接下令處斬,讓那些動過偷拿念頭的士兵們心頭一寒。

林傲雪和裴青二人治軍嚴明,分毫不肯縱容的态度深入軍心,此後大軍再從村落中穿行,皆行色匆匆,面色肅然,無人再敢起偷拿的心思,行進速度加快了不少。

村中百姓得聞此事,皆覺稀奇又震驚,先前南部大軍北上讨伐邢北關叛軍的時候,也曾從這些村中路過,那時大軍散亂,隊伍中的兵痞在村中鬧事,給百姓們心裏留下非常糟糕的印象,而今北境大軍過來,秋毫無犯,僅是軍隊的素養,便已在他們心中分出優劣。

從宜平出來後過了兩日,大軍抵達桷陽城,桷陽城內駐兵不多,僅兩萬而已,面對林傲雪和裴青身後的三十萬大軍,桷陽城守吓得險些尿了褲子,還是在手下衛兵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

桷陽小城周邊城牆乃是泥瓦所砌,不過兩丈多高,若城守不識時務,裴青林傲雪二人領兵攻打,大軍壓城,不出一個時辰,桷陽便會告破。而桷陽城內駐軍也都戰戰兢兢,唯恐雙方真的打起來,那麽他們多半是活不成的。

桷陽城守沒有過多掙紮,林傲雪于城樓下一吼,此人立馬連滾帶爬地将城門打開,但凡腦子正常一些的人都明白現下局勢,若他負隅頑抗,遭殃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而是他身後的整個桷陽。

天高皇帝遠,皇帝所遣的隊伍已經被北境大軍打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林傲雪有言在先,降者不殺,隻換防借道,城守思量一番,好在北境大軍還給了他一條活路,故而忙不疊地應了下來。

軍隊在桷陽停留了小半日,休整了一番,同時将桷陽的城防換成他們所領的兵馬,城內兵将并入大軍之中,一同向下一個城池進發。

如此一連半個月,林傲雪和裴青所領的軍隊所到之處如摧枯拉朽,郡城紛紛投降,憤然抵抗者,也不過多撐一兩天,城池便被北境軍隊占領。

林傲雪和裴青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連下三城,及至中原腹地。

時值夏末,日頭卻沒有一點松活的跡象,依舊火辣辣地灼燒着北辰的天地,土地幹裂,一片片蜘蛛網似的龜裂出現在田地裏,這一年,北辰國內好些地方顆粒無收。災荒越來越嚴重,尋常百姓不堪其苦。

林傲雪二人南下三城之後,抵達第四座名喚柏河的城池時,也開始困擾起來。

軍隊距離邢北關越遠,損耗開始逐漸加劇,繼續往前行軍,隊伍內也是空耗,邢北關的米糧拿去赈了災,雖然時有補給,但比起戰争的耗損而言,卻是杯水車薪,對林傲雪和裴青的處境,不能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他們在柏河城外三十裏駐紮,派了斥候去探查城內的情況,得到消息說,柏河很大,幾乎有邢北關那麽大,但它的城防很弱,大軍輕而易舉可以破城。

而柏河的城防之所以那麽薄弱,并非城牆修築不夠牢固,也不是柏河城守守城不嚴,而是因為柏河算是方圓千裏之內最大的郡城,災民們投奔柏河,奮起的義軍也時常來騷擾,搶奪柏河的糧食,柏河城內滿城災民,餓殍遍地。

此時又恰巧是酷暑的天氣,餓死的災民來不及清理,很快就在城中掀起了瘟疫,城內人又多,城守忙得焦頭爛額,守城的将士見災情嚴重,京中皇帝對這些情況視若無睹,柏河城內軍心離散,若非在軍隊裏有固定的軍饷可以領取,他們早就解甲歸田,做了逃兵。

這樣的環境本就不适合打仗,林傲雪和裴青在城外山坡上朝柏河城內張望,心裏也覺得此景極為凄慘,他們若這時候進攻柏河,縱然取勝的機會很大,但也毫無疑問,也會惹上這城裏的麻煩。

裴青手書一封急報派人遣送回邢北關,當日晚接到北辰隆最新的軍令,讓大軍後撤,退守柏河的臨城武陽,稍作休整之後,兵分兩路各領十五萬兵馬,朝東西二側進軍,以擴大北境的版圖。

行軍的過程無疑十分順利,然林傲雪在率兵前往下一個城池的過程中遭遇了山匪。

這群山匪也是起義的隊伍之一,但他們選擇自立更生,沒有投靠北境大軍,林傲雪領着兵馬過山谷時,遭到這隊山匪的截擊。

那山匪的大當家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他起義造反,并在戰事開啓後一個月內,聚集了一支将近萬人的匪兵隊伍,在附近村莊燒殺搶掠,占領了一個山包,自立為王。

趁着林傲雪大軍過山谷時,匪兵的二當家派人在兩側守着,等林傲雪的大軍整個化作一條長龍走過山谷時,他才瞅準機會,偷襲了大軍後邊的運糧隊伍。這一支糧草隊伍的運輸兵是林傲雪親手帶起來的,可以算得上是林傲雪的親兵。

山匪一來,運輸兵們反應速度很快,立即将糧草護在大軍後邊,并飛快結成陣型,動作慌而不亂,以抵擋山匪的襲擊。

匪兵隊伍裏有幾個好手,沖殺勇猛,借着地勢趁亂打了一個先手,一波襲擊下來,殺了林傲雪手下十幾個兵,成功撈走了一輛糧車,卻在得手後退之時,被運糧的兵卒死死咬住,難以脫身。

林傲雪手下的兵将反應速度快過他的預期,匪頭領着手下匪兵且戰且退,糾纏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林傲雪已率親衛駕馬而來,那匪兵與林傲雪交手,扛過十餘招,便被林傲雪一槍挑落了手裏的彎刀。

匪兵們見賊首已經被擒,有眼力勁的小頭領立馬下令舍棄糧車撤退,那一隊匪兵來去如風,很快便不見了蹤跡,動亂很快平息,待匪兵散去之後,林傲雪未下令去追,而是命令軍隊加快了行軍速度,從山谷中穿過去,在一個地勢較為開闊的位置駐軍休整。

林傲雪手下的兵将那匪頭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質詢他的姓名與來歷,那人卻将臉偏向一側,不回應任何訓斥的言語。

"我看你功夫不錯,怎麽不投奔邢北軍,卻要去做那山匪?"

林傲雪見衛兵從此人口中問不出什麽名堂,便親自走上前去,絲毫沒擺架子,擡了擡下颌示意衛兵給他松綁,衛兵不曾猶豫,飛快解了此人身上的繩索。林傲雪武功卓絕,這人就算再多兩雙手,也不可能能從林傲雪手裏逃走。

那匪頭着實有些驚訝,他瞪了一眼林傲雪,認出林傲雪就是将他手中彎刀挑落,将他擊倒的人,那臉上半塊面具實在過于醒目,他很快就将林傲雪與傳言對上號,沒回答林傲雪的話,卻反問道:

"你便是假面羅刹,林傲雪?!"

林傲雪聞言一愣,沒曾想自己在民間竟然還有這等綽號,她擡手摸了摸下颌,頗覺好笑地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回答:

"若你口中的假面羅刹是邢北關的林傲雪,那便是我了。"

那匪頭輕嗤一聲,啧了啧嘴,哼道:

"聞名不如見面,我道是假面羅刹生得多麽兇神惡煞,豈料竟是個遮面的小生。"

若不看林傲雪右邊臉頰上那半塊面具,她自身的相貌其實生的清隽秀麗,也虧得常年歷練,讓她的膚色不似尋常女性那般潔白無瑕,即便看起來比普通男子瘦弱一些,但她身上盈着一股兇煞之氣,倒也不會讓人将她與女子聯系起來。

林傲雪聞言哈哈一笑,也不急着拷問此人由來,反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這傳言本就不可信,眼下見着我來,可是叫你失望了?"

那匪頭見林傲雪沒擡架子,也沒有故意刁難他,心裏對林傲雪的敵意削減了大半,這時聽聞此言,他倒是搖了搖頭,耿直地回答:

"并不,你長得不如何,但武功是真不錯,當得上這個稱號!"

林傲雪被這匪頭逗笑了,她先前來時,隻是想試探試探這匪人的深淺,然幾句話後,她卻當真生出想招攬他的心思,便又問了一次:

"你的功夫也不錯,為何想不開要劫我的道?"

這一次伏擊,他就帶了千把個人,人沒幾個,膽氣倒是很足,敢來劫林傲雪十數萬人隊伍中的糧車。

匪頭嘴角一咧,滿不在意地回答:

"我們大當家不想去占那些老百姓的便宜,雖然把附近的山匪全部清剿了,但今年沒什麽糧食,兄弟們一直餓着肚子,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餓死,聽說你們的隊伍打這兒路過,我就來碰碰運氣!"

林傲雪忍俊不禁,她倒是沒想到這人領了人馬來沖她的隊伍隻是因為肚子餓,想碰碰運氣。

同時她還注意到這人話中所言,那大當家不肯去搶農民的糧食,還清剿了山匪,倒也是個奇人。她唇角一勾,笑着問道:

"既然缺糧,為何不投奔軍隊?入了伍,自然就有吃的了。"

那匪頭聽她這話,卻是不滿地撇了撇嘴,冷着臉哼道:

"當兵的每天都要按時操練,令行禁止,一旦有軍令下,立馬就要上戰場出生入死,哪有做山匪逍遙快活!"

這一點,林傲雪倒是無法反駁,相比之下,的确是山匪更加自在,但她也不着急,又回了一句:

"想要得到就先要付出,入了伍可以不挨餓,那作為交換聽從軍令不也是理所應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匪頭聞言,愣了一下,眼裏若有所思。

林傲雪心思一轉,當下也不急着行軍了,擡眼看看天色,差不多該開火了,便擺手叫隊伍停下來,紮營做飯,同時讓人待會兒把飯菜給這匪頭端來一份,就轉身走開了。

她心裏思量着這一群山匪以及他們領頭的大當家有沒有被招降的可能,如果真如此人所言,那大當家雖做山匪,但心有仁義,這匪頭也性情豪爽,又天生有領兵之才,若能将他們招納到她麾下,倒可能成為助力。

林傲雪啧了啧嘴,将陸升叫了來,與他秘密分派了一個任務,叫他去附近的村莊打探打探,那些村民對這群山匪是否有所耳聞,如果真的像那匪頭所說的,匪首清剿了附近的其他山匪,又不動農民手中糧草,那村裏肯定能探查到他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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