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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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 More

第1章 林傲雪
第2章 煙雨樓
第3章 雲煙
第4章 親衛
第5章 忍辱
第6章 又見雲煙
第7章 敵襲
第8章 軍情
第9章 聽曲
第10章 争鳴
第11章 百步騎射
第12章 墜馬
第13章 邀請
第14章 徹查
第15章 定罪
第16章 埋伏
第17章 雲醫師
第18章 夜談
第19章 療傷
第20章 急報
第21章 趕路
第22章 女軍醫
第23章 競争
第24章 斥候
第25章 動搖
第26章 激憤
第27章 許諾
第28章 京城
第29章 除夕
第30章 集市
第31章 暗查
第32章 元宵
第33章 春獵
第34章 出獄
第35章 故友
第36章 線人
第37章 身份
第38章 鞭痕
第39章 回程
第40章 重臨北境
第41章 煙雪藥堂
第42章 任務
第43章 情報
第44章 回關
第45章 療傷
第46章 主動出擊
第47章 聽戲
第48章 刺殺
第49章 聖旨
第50章 動亂
第51章 請命
第52章 戰果
第53章 異鄉
第54章 仆從
第55章 擒拿
第56章 交易
第57章 重逢
第58章 商議
第60章 再戰
第61章 匪兵
第62章 變故
第63章 勸退
第64章 信物
第65章 軍令
第66章 争權
第67章 王庭
第68章 得勝
第69章 返程
第70章 事端
第71章 刺殺
第72章 上位
第73章 新将
第74章 反擊
第75章 大雪上
第76章 大雪下
第77章 教導上
第78章 教導中
第79章 教導下
第80章 鬧事上
第81章 鬧事下
第82章 看診
第83章 上船
第84章 行動
第85章 拷問上
第86章 拷問下
第87章 軍務上
第88章 軍務下
第89章 謀劃上
第90章 謀劃下
第91章 意外上
第92章 意外下
第93章 調虎離山上
第94章 調虎離山下
第95章 巫蠱上
第96章 巫蠱下
第97章 年節上
第98章 年節下
第99章 返京上
第100章 返京下
第101章 相認上
第102章 相認下
第103章 埋伏上
第104章 埋伏下
第105章 聚首上
第106章 聚首下
第107章 妖女上
第108章 妖女下
第109章 秘辛上
第110章 秘辛下
第111章 序幕上
第112章 序幕下
第113章 起兵上
第114章 起兵下
第115章 争鋒上
第116章 争鋒下
第117章 平冤上
第118章 平冤下
第119章 登基上
第120章 登基中
第121章 登基下
第122章 南疆上
第123章 南疆中
第124章 南疆下
第125章 衆議上
第126章 衆議中
第127章 衆議下
第128章 天災上
第129章 天災下
第130章 聖手上
第131章 聖手中
第132章 聖手下
第133章 大婚上
第134章 大婚中
第135章 大婚下
第136章 游山上
第137章 游山下
第138章 洪澇上
第139章 洪澇下
第140章 赈災上
第141章 赈災下
第142章 天下上
第143章 天下下
女傅番外 出使上
女傅番外 出使下
女傅番外 游玩上
女傅番外 游玩下
女傅番外 進展上
女傅番外 進展下
女傅番外 重逢上
女傅番外 重逢下
女傅番外 草原上
女傅番外 草原下
皇儲番外 武館上
皇儲番外 武館下
皇儲番外 戍邊
皇儲番外 回京上
皇儲番外 回京下
皇儲番外 新君上
皇儲番外 新君下

第59章 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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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隆話音一落,衆将全都将目光落在林傲雪身上, 面上神情不一而足。

寫聲讨北辰國君的檄文這件事事關重大, 一旦檄文通告出去, 那麽整個北辰國都知道北辰隆将起兵造反, 若檄文寫好了, 能推動民心,為北辰隆起兵造勢, 但若出了纰漏,被人抓到把柄, 便是弄巧成拙之舉。

北辰隆将此事交給林傲雪去辦, 足可見北辰隆對林傲雪的信任,林傲雪心如明鏡, 北辰隆此舉,不僅是在展現他的信任,更是在逼迫林傲雪徹底謀反, 隻要林傲雪寫了這個檄文,那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她林傲雪, 是站在北辰隆這一邊。

但她眼下要的,是禍亂北辰, 不管多亂都好,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北辰隆起兵,所以她自然不會推脫, 便躬身行禮,将此事應了下來:

"是,屬下必竭盡所能,替将軍分憂。"

林傲雪接下這個差事,對抗南部駐軍的應對之策商議結束後,北辰隆便将林傲雪留下來單獨議事,與她商議了檄文的內容。

半個月後,北辰隆查閱由林傲雪執筆的檄文,當衆大聲叫好,随後又命文官謄抄幾份,一份留在軍中,于衆将手中傳閱,另一份張貼在軍營內的告示牌上,餘下幾份,則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銘峥、鄱岩甚至宜平等邢北關周遭重城,廣泛傳播。

檄文不長,短短三百字,內容從斥責皇帝驕奢淫逸,不體恤北境百姓寒苦開始,到北辰隆發兵之由詳盡講述。

在蠻族大軍進攻北境之際,作為一國之君,皇帝竟然克扣北境的糧草,增援亦不及時,置北境百姓安危于不顧,不僅不支持北境軍營抗擊蠻子的戰事,反而為奪北辰隆的兵權主動挑起內鬥,此為不仁。

她将五皇子在北境軍營遇刺而死的事情改為五皇子被蠻人奸細所害,皇帝遷怒于北辰隆,竟不顧惜兄弟手足之情,派遣重兵攻打北境,如今南部十萬駐軍已千裏跋涉,即将抵達宜平,此為不義。

如此不忠不義之君,兇狠自私宛若虎狼,北辰隆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為北境百姓安居樂業,北境大軍面對蠻人的時候不曾後退,面對來自皇帝不公的責難,也不會後退!

檄文中主要言說,北辰隆是忠君之臣,即便被逼迫到這樣的地步,他也沒有叛出北辰,隻擁兵以自保,句句肺腑,句句立足于大愛天下,如此一來,皇帝要繼續讨伐,便是不仁不義,不得民心。

此檄文一出,整個邢北關民意沸騰,百姓私下皆叱罵皇帝為昏君,不僅主動将家中米糧給北境軍營送過去,還抄起鋤頭鐵鏟,說要與北境軍隊一起,誓死捍衛家園。

這一紙檄文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不僅送達了宜平,更是在數日之後,傳抵京城,為京城衆官所聞。

北辰賀坐在案前,将剛得到的消息展開,見其上所書字跡,以及消息中提及的一人姓名,他微笑着勾起唇角,喃喃自言:

"呵......有點意思。"

林傲雪。

北辰賀記得此人,當初林傲雪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小千戶,前些日子聽說已經升作都尉,可見其極得北辰隆重視,如今北辰隆起兵,與皇帝反目,待北辰隆彈盡糧絕之後,再看能否啓用這顆當初不經意埋下的棋子。

北辰天下的水越來越混,鹬蚌相争,才能漁翁得利。

京城西側有小城,喚曰闵都,闵都東南一座源名山,山上源名寺建寺至今已有兩百餘年,是名傳北辰的古寺,寺中香火不斷求簽問法的香客絡繹不絕。

今日鴻鳴法師在寺中開壇講學,整個源名寺香客衆多,卻并無太大喧嚣之聲,香客虛心受教,神态虔誠,待日暮西山,香客得聞佛法,心滿意足,紛紛起身告辭。

夜深人靜之時,那佛堂群像之下,有和尚年過半百,盤膝而坐,不急不緩地數着念珠。

他神态平和,氣質卓然出塵,與這凡俗的世間格格不入。

某時堂中油燈稍稍抖動,佛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小沙彌從門外走進來,手裏端着一個小小的托盤,及至和尚跟前,俯身一拜:

"鴻鳴法師,掃灑杏園的師兄收到兩封寫給您的書信,讓弟子帶了回來。"

被喚作鴻鳴法師的和尚睜開眼睛,平靜的目光像是一汪深潭,浩瀚無邊。他擡眸,視線平和而溫暖,慈悲又感懷,問道:

"從何處而來?"

小沙彌認認真真地回答:

"一封來自京城,一封來自關外。"

鴻鳴法師擡手,在那小沙彌的腦袋上虛按,念了一串佛經,而後道:

"你且将那從關外寄來的信放在這裏。"

小沙彌受了灌頂之恩,躬身又拜,臉現猶疑地詢問:

"那另一封......"

鴻鳴法師已閉上眼睛,面色不動,無悲無喜地回答:

"燒了吧。"

小沙彌愣了一下,法師沒有問寄信的人是誰,就直接讓他燒了。他擡起頭來,見鴻鳴法師口中又念誦起了經文,便知此事已定,不管那京城來的書信裏寫了些什麽,鴻鳴法師也不會去理會了。

他規矩又恭敬地應了聲是,随後便将那托盤中兩封書信其中一封取出,踱步到一旁的油燈下,将那書信的一角當着鴻鳴的面點燃,轉手又投入香爐之中,很快便燃燒殆盡。

小沙彌躬身退下,鴻鳴一篇心經念誦完畢,這才又睜開眼睛,伸手将小沙彌擱在香臺上的書信取來,将信封揭開,取出裏面薄薄一紙信箋,內容不多,僅得數行而已。

尊師在上,見字如晤:

距弟子離京已十五年又三月,今乃多事之秋,北辰國中動蕩,帝日益奢淫,蠻族環伺,親王涉政,将軍起兵,外争內鬥,亂象已顯,家國動蕩,賦稅逐年增長,百姓不堪其苦,民不聊生。

國事衰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尊師縱然遠離朝政,但當心系黎民疾苦,蓄勢複出,大濟天下,以全尊師十七年前夙願。

弟子靜候尊師佳音。

短短數行文字,落在鴻鳴眼中,驚起了多年前塵封往事,将那舊時的遺憾翻找出來,呈現在他眼前。他沉默良久,終是一嘆,将那書信投進香爐之中。

皇帝派遣的南部駐軍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終于臨近邢北關,北辰隆接到線報,南部大軍距離宜平還有将近兩日的路程,他拿着手裏的線報看了兩遍,才将那紙條投入燭臺內燒毀。

忽然帳外傳來衛兵一聲報告:

"将軍!林都尉帳外求見!"

北辰隆應了聲"允",林傲雪便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于北辰隆的案前跪地行禮:

"屬下林傲雪,見過大将軍!"

北辰隆的視線從案上書冊中擡起來,看向林傲雪,眼裏的欣賞不加掩飾,自從上回林傲雪寫的檄文通告出去,邢北關群情激奮,給他起兵造了很大的聲勢,故而他對林傲雪是越來越滿意,直将林傲雪當做心腹将領培養起來。

這段時間林傲雪忙于招納新兵的事務,又加強了練兵的強度,忙得不可開交,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過來找北辰隆。

北辰隆笑着站起身,從案幾後繞過來,一邊踱步一邊問道:

"傲雪啊,今日來此可有要事?"

林傲雪行禮之後站直了身體,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屬下來此,是有一事想與将軍商議。"

北辰隆有些意外,林傲雪一直都表現得非常聽話,少有主動提議要求什麽,就連上次發布聲讨檄文,也是在北辰隆的有意逼迫之下,故而北辰隆眼現驚訝之色,挑眉笑道:

"哦?你且說來聽聽。"

林傲雪目光平靜,面上神情頗為嚴肅,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心裏打了幾次腹稿,故而北辰隆一問,她沒有再過多思考,直言道:

"将軍,眼下距離南部駐軍開撥已有兩月時間,屬下猜想南部駐軍不日就該抵達邢北關攻打我軍,戰場設在邢北關外,可能會對關內的百姓造成影響,故而屬下心中有一個想法,與其被動地等南部駐軍前來邢北關外,我等不若主動出擊,将戰場引向別的地方。"

北辰隆何其敏銳,林傲雪一開口,他就明白了林傲雪的意思,但他并未點破,而是欣喜地看着林傲雪,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宜平距離邢北關不遠,又是京中通向邢北關的必經之所,屬下以為,我們不若打好與宜平之間的關系,如果能和宜平的城防達成協作,設下一計,待南部軍隊來時,引他們入宜平,咱們入城甕中捉鼈,可将南部軍隊一舉重創。"

言及此處,林傲雪話音稍頓,清了清喉嚨,才又言道:

"若宜平的城防不肯與投降于我軍,因宜平地處關內,并非險要之所,駐軍數量不過區區三萬餘,我等要拿下一個宜平易如反掌,但這乃下下之策,畢竟一旦大舉動兵,難免打草驚蛇。"

"除此之外,将軍若不想出兵宜平,便可在宜平與邢北關之間的險要之地設伏,在南部軍隊路過之時予以沖擊,隻是這樣行事也許收效略次。"

林傲雪越往下說,北辰隆的目光便越明亮,他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塊重寶,林傲雪簡直就是一塊璞玉,隻要細細雕琢一番,必成大器。且她心性很好,既忠心,又踏實,讓北辰隆很是滿意。

而林傲雪此時口中所說的這些計策,在這幾日的時間裏,北辰隆也已反複思量過,以宜平為基,設法埋伏這一點,正中北辰隆的下懷。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北辰隆愛惜林傲雪之才,有意考驗一番,故而言道:

"此番若我軍主動出擊,會否對民意造成影響?"

林傲雪心裏早已想過,回答時并未猶豫:

"回将軍的話,此番南部駐軍前來邢北關,是以讨伐叛軍為名,要想打壓将軍的勢力,削弱将軍在邢北關的影響力,他們跋涉千裏,已确認不可為友,隻能為敵,為敵,便不可心慈手軟。"

"若讓他們到達邢北關之後我們再出兵,屆時對方有了準備,将造成更大的傷亡,邢北關不若南部駐軍有來自京城的補給,我們隻能依靠北境百姓供給的糧草自給自足。"

"相比于南部駐軍,我北境駐軍因此有一個天然的劣勢,必須盡可能降低戰場上的損耗,否則戰事一旦拖得久了,等南部駐軍漸漸習慣了北境的環境,在北境站穩腳跟,此消彼長之下,我們要想将他們趕走,就不容易了。"

"我軍對抗南部來兵,本就是防衛之舉,眼下時機成熟,機不可失。"

林傲雪言辭懇切,條理清晰,分析得句句在理,北辰隆連連點頭,待林傲雪說完,北辰隆臉上的笑容已不加掩飾,他看着林傲雪,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道:

"那你依你之見,我們應該采取那一種戰術?且宜平位在關內,守城之将乃是出了名的耿直之輩,要想拉攏可并不容易。"

這一次,林傲雪還是稍稍思量了一下才回答:

"屬下以為,可先派人試探宜平守城之将的意思,探一探他的口風,若有機會拉攏,則以利誘之,如若不然,便反向脅迫,倘若二者皆不能成事,便退而求其次,将兵馬埋伏于兩地必經之路上,靜候南部軍隊入甕。"

北辰隆點了點頭,沒有反駁林傲雪的話,待她說完之後,他便笑道:

"那本将便将這個任務交給你,這一仗不僅要贏,而且還必須贏得漂亮,你能不能做到?"

林傲雪單膝跪地,眼中神光灼然:

"是,屬下必不負将軍威名!"

得到北辰隆的允許之後,林傲雪快步離開北辰隆的軍帳,她已向北辰隆請了一個時辰的假,去一趟市集,看望雲煙。

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每一次要出任務,她都要去醫館看看,見一見雲煙,她心裏才算踏實,也能安心領兵作戰。

林傲雪來的時候,雲煙正在醫館裏清點藥材,初夏時節,剛剛才去收購了一批新的藥材,充盈藥庫,需要将這些藥物分門別類地放好,這些事館裏坐診的醫師已經将其弄好了,雲煙隻是檢查一下,以防有所疏漏。

雲煙早先已經吩咐過,林傲雪來時不用通傳,可以直接帶着林傲雪來找她,所以林傲雪一到醫館,館裏的小厮便高高興興地喚了她,然後領着她朝內室藥房行去。

林傲雪遙遙看到雲煙在藥房裏忙活,小厮原本想喚雲煙一聲,卻被林傲雪阻止了,她擺了擺手,示意小厮自己下去做事,這裏她一個人可以應付,小厮不敢拂她的意,便點了點頭,悄聲退下了。

待小厮走後,林傲雪站在藥房門口,看着雲煙在藥房裏忙來忙去,手裏拿着記賬的單子,清點每一種藥材的數量。

雲煙認真做事時又和別的時候不同,她美麗而精致的側臉因為過于專注而顯出幾分成熟知性的美麗,舉手投足間,都逸散着一股令人難以抵擋的風情,極具韻味,擁有難以想象的吸引力。

林傲雪在藥房門口站着,朝那房內看了一眼,便癡癡然,看呆了去。

直到雲煙忙完了,将手裏的賬本放下,轉頭看來,才豁然驚訝地發現林傲雪竟然就站在屋門口,雙臂環在胸前,安靜又溫柔地看着她。

那目光太過專注美好,讓雲煙心頭怦然一跳,她很快回過神來,快步走向林傲雪,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嗔怪地問道:

"你來了多久了?怎麽不進來呀?"

興許是答案在心中念了太多次,當雲煙将這話問出口,林傲雪竟想也沒想就回答:

"煙兒太美了,我一看就出神。"

回答過于耿直,是在林傲雪身上少見的腼腆卻大方的模樣。雲煙笑得開懷,聽到林傲雪如此直白的告白真是不容易,她牽着林傲雪走進藥房,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去沏了一壺茶水,給林傲雪盛了一杯,這才言道:

"你每次來不是給我驚喜就多半是驚吓,那麽這一回,你又要與我說什麽了?"

雲煙的總結叫林傲雪十分羞窘,但她仔細一想,又好像就是這麽回事,這一次來,也是因為她要前往宜平作戰,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回邢北關,所以她才會前來看望。

一時間,她支支吾吾,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雲煙的話。

雲煙一看林傲雪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被她猜了個十之八|九,她無奈一嘆,探手覆住林傲雪的手背,又将林傲雪耳側的青絲輕輕撥到耳後,問道:

"你想與我說什麽?方才我是與你玩笑的,切莫往心裏去呀。"

林傲雪看着雲煙的眼睛,總意圖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麽來,但雲煙的目光深邃似海,讓人半點也無法捕捉她眼裏的情緒,除了一汪溫柔與深情,便再沒有別的東西。

看了一會兒後,林傲雪便主動放棄,她隻好搖了搖頭,無奈地将自己即将前往宜平阻截南部軍隊的事情告訴了雲煙。

雲煙聞言,也沒有顯得太過驚訝,林傲雪來尋她,多半是出征在即,她也早已漸漸習慣,隻是心疼這個人風裏雨裏,幾多艱險,但她明白,林傲雪上戰場本就危險,她是不能給林傲雪增添更多負擔,便點了點頭,笑道:

"以你之能,區區宜平,必不能阻擋你的腳步,我便在邢北關靜候你凱旋。"

林傲雪眼裏亮晶晶的,在雲煙說完之後,忽然開口:

"那我借煙兒吉言,卻不知煙兒這會兒可能忙得過來?我還有半個時辰回軍營去,此前還想嘗嘗煙兒的手藝。"

臨近午時,該用午膳了,林傲雪過會兒回營裏去,必是過了飯點了,她此刻不在雲煙這裏蹭吃蹭喝,待會兒就要餓肚子。

林傲雪很少像這樣直白地提出自己的訴求,雲煙聞言,不由抿唇輕笑,眉目溫軟,笑吟吟地看着她,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回道:

"當然能忙得過來。"

她說着,立馬走出藥房将餘下的事情安排給關內小厮,随後又帶着林傲雪去了後院,親手做了兩個小菜給林傲雪端上桌,林傲雪開心極了,連聲道好,一邊自誇自己明智,還說往後得多過來幾次改善夥食。

雲煙滿眼含笑,與林傲雪面對面坐着,不時替林傲雪布菜,林傲雪也會給她碗裏夾點,兩人你來我往,也不嫌麻煩。

飯後林傲雪辭別雲煙回了軍營,臨行前像個孩子似的,別扭、害羞又有點蠻橫地抱了雲煙一下,那惶急的神态将雲煙逗得咯咯直笑,林傲雪大羞,不再與雲煙多言,倉惶地跑走了。

雲煙望着林傲雪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柔軟極了,林傲雪一天天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裏,這人外表的冷漠和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僞裝被她一點一點融化剝落,露出內裏最真實的情緒。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沉迷于林傲雪每一次見面都給她帶來的驚喜,此生便認定了這個人,風裏雨裏,不問歸期。

林傲雪回到軍營後點了一萬兵馬,下午便從邢北關出發去了宜平。從邢北關到宜平,輕裝簡行兩個時辰便能抵達,她在宜平外下令停止行軍,命部隊原地待命,旋即單獨領了兩個人,行至宜平城樓外,派人前去通傳,昭告自己的來意。

宜平守城的将領名喚齊漠,得聞林傲雪帶人抵達宜平之時,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眼中露出一抹深思之色,他親自上了城樓,朝下遙遙一望,見沒有大軍臨城,隻得林傲雪一人另外帶了兩個衛兵候在城樓下。

林傲雪将大軍留在宜平十裏之外,獨身前來,以表和談的誠意。齊漠看了一會兒,确定此後就算邢北關軍隊直接攻城,他也能及時應對,稍作猶豫之後,便點頭示意樓下守門之将打開城門,放林傲雪入城。

林傲雪在城樓下等了一會兒,她這樣的舉動其實有些驚險,一旦齊漠存了歹心,在城樓上發現她後,直接放箭,林傲雪這會兒就算能成功撤回,她身邊兩個衛兵恐怕也已經被捅成了篩子。

好在齊漠名聲在外,為人還算平和,林傲雪也是熟知齊漠性情,看準了齊漠不會無故殺人,這才敢直接奔至城樓之下。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猜測無誤,齊漠下令打開城門,讓林傲雪領着兩個衛兵進了城,并親自與樓下接見。

"齊将軍守城辛苦!"

林傲雪抱拳,朝齊漠行禮,寒暄道。

"竟是邢北關林都尉前來,有失遠迎啊!"

齊漠領着人過來,将林傲雪引到會客的屋子裏,又命人給林傲雪看座上茶,這才詢問起林傲雪的來意。林傲雪并未覆藏,言道:

"今邢北關局勢想必齊将軍已有所耳聞,陛下出兵讨伐北境,勢必引起動蕩,屆時十萬大軍兵過宜平,齊将軍轄區以內,恐怕也難以避免池魚之殃。"

齊漠不是蠢笨之人,林傲雪一開口,他大概就明白了林傲雪的來意,在他看來,林傲雪充當的是北辰隆的說客,想勸他投向北境,成為北辰隆麾下之将,與他一起抗衡皇帝派來北境的十萬大軍。

他面上露出一抹深思之色,眉頭微蹙,明知故問:

"那林都尉以為,宜平如何才能度過險關?"

齊漠如此問,便是他心裏還在思量,但沒有一口回絕林傲雪,就說明今日之事還有的談。林傲雪便道:

"齊将軍不若與邢北關合作,共同抗擊南部來兵。"

齊漠眉頭一挑,冷笑着說道:

"我若表明立場,支持邢北關,那在陛下這一邊,可就與北辰隆一樣是叛國之将,屆時南部之軍直接攻打宜平,以我區區三萬兵馬,根本沒有抗衡的餘地,反倒是給北境做了擋箭的高牆,林都尉以為,我會做那麽愚蠢的事情?"

齊漠站在他的立場分析眼下的局勢,北辰隆自己起兵造反,宜平與北境接壤,卻依舊隸屬于北辰皇室,他若不與北境合作,那麽南部來軍借道路過,縱然會有損耗,也總比南部之軍直接攻打宜平要好上許多。

再者,萬一北辰隆臨時變卦,不願意出兵協作,那宜平就是邢北關的替死鬼,替北境削弱了南部兵力不說,還惹皇帝厭棄,卻又得不到支援,這賠本的買賣,齊漠一點都不想有所牽扯。

林傲雪哈哈一笑,在齊漠探究的目光中,言道:

"齊将軍真是本末倒置,你看如今天下,皇帝驕奢淫逸,百姓不堪其苦,北境本是邊防重地,數十年來抵禦蠻族,勞苦功高,然則陛下卻克扣北境的補給,甚至想削弱北境的兵力,若當真如陛下所願,那北境之兵當無法抵擋蠻族鐵騎,邢北關一旦告破,下一個将被踐踏的城池,齊将軍以為是哪一個?"

齊漠臉色一變,心頭惶然,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被林傲雪急聲打斷:

"蠻兵破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昔日永安慘狀想必齊将軍也有所耳聞,若真到了那個地步,齊将軍以為,你此刻效忠的皇帝陛下,當真會派兵馳援?"

林傲雪言語從容,眼中精光閃爍,每一句話都點在齊漠的要害,讓他無法反駁,在齊漠陷入沉默之時,林傲雪又繼續說道:

"以北境的實力,齊将軍不難猜測這場戰争孰勝孰負,從南部而來的十萬大軍體力耗盡,水土不服,于北境将士眼中,就是一個紙老虎,屆時待北境擊退南部來軍,齊将軍再想與邢北關合作,承邢北關庇護,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待擊退南部讨伐之軍,宜平對于北辰隆的價值就不如眼下這麽重,北辰隆第一次拉攏未果,就算還有第二次,齊漠能提出的條件與宜平所能獲得的報酬,将遠遠不如這一回。

畢竟,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兩者本質不同。

林傲雪的一番話讓齊漠沉着臉思量良久,他最後無奈嘆息一聲,斂着眉問道:

"依林都尉之言,北境是想與宜平合作,而非讓宜平拜服?我雖也覺得北辰皇帝荒淫無道,但眼下形勢并不明朗,尚還不願與陛下撕破臉皮。"

林傲雪聞言,笑容越加邪肆,她眼裏透出些娟狂之意,直視着齊漠的眼睛,質問道:

"齊将軍可知,這世上最難活的便是牆頭草,既想獲得皇帝的信任,又能與北境合作,這麽好的事情哪裏去找?殊不知大将軍最讨厭的便是立場不明,可能言而無信之人。"

林傲雪的話毫不客氣,叫齊漠臉色連變,他憤然起身,一巴掌拍響了身側的矮幾,門外衛兵聽到門內的動靜,匆忙跑進來,二話不說就将刀劍架在林傲雪及其身後兩個衛兵的脖子上。

齊漠冷眼看着林傲雪,怒道:

"林都尉既毫無誠意,不若便留在宜平做客!"

林傲雪眉梢一挑,臉上笑意不減,卻帶上了兩分冷意,漠然說道:

"若這便是齊将軍的态度,在下也無話可說,便請齊将軍拭目以待,你這幾個人手,能否拿的住我!"

她話音一落,擡手一蕩,舉着刀的幾個衛兵隻覺手腕一麻,握刀的手頓時失去力道,幾把鋼刀哐啷啷地跌在地上,林傲雪拳腳齊出,不過數招,身前三個衛兵皆連倒地,半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齊漠目瞪口呆,他是聽過林傲雪武功卓絕的傳言,卻從未親眼見識過,而今林傲雪一動手,他心下一慌,以林傲雪的身手,若她想直接擒拿自己,從而拿捏宜平的駐軍,原是易如反掌。

見林傲雪欲上前,齊漠苦笑一聲,扔了手中刀劍,無奈長嘆:

"如何合作,全依林都尉所言。"

林傲雪成功說服齊漠,收歸宜平,齊漠向她提了兩個條件,便是邢北關駐軍需在必要時應援宜平,且兩軍對壘,不可誤傷宜平範圍內的尋常百姓。這兩點要求本就是分內之事,并不過分,林傲雪欣然應允。

她拿到了齊漠親手所書的合約,連夜将自己從邢北關帶來的軍隊埋伏在前往宜平的必經之路上,林傲雪讓齊漠屆時設法引南部駐軍進入宜平關外十裏,而林傲雪将兵馬埋伏好後,又傳了一則消息給北辰隆,告訴他合作已經談妥,北辰隆需派兵前往宜平支援,打一場漂亮的首仗。

北辰隆接到林傲雪所傳信件,當機立斷抽調五萬兵馬,奔赴宜平。

不是他不想派遣更多的隊伍,隻是因為邢北關內必須有足夠的兵馬坐鎮,否則一旦蠻兵前來,就很容易被蠻族破城,得不償失。

且林傲雪這一次打伏擊戰,合計六萬精兵對抗從南部來的十萬疲兵,雖然人數上處于劣勢,但天時地利,且有宜平三萬駐軍相助,林傲雪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北辰隆相信林傲雪的能力。

從邢北關派來的援軍很快抵達宜平,林傲雪相應做了部署,她沒有請齊漠調用宜平的軍隊,在她的計算中,隻以邢北關的六萬精兵,已足以打贏這場戰鬥,不必調用宜平駐軍,一來是向齊漠表現自己的誠意,二來也是盡量讓宜平看起來與往常無異,更能迷惑從南部來的軍隊。

林傲雪領着六萬精兵在宜平兩側險地中埋伏,僅僅過了一日,南部軍隊便出現在宜平外五十裏,隊伍遣人來探路,及至宜平城樓,都未發現異樣,領兵之将則率領十萬大軍繼續前行。

待近宜平城樓時,隊首之将派人向宜平城樓上喊話,叫齊漠打開城門,讓他身後的十萬大軍借道而過。

齊漠站在城樓上,高聲詢問:

"閣下可是陛下欽點的,讨伐北境叛軍的大将,郭雲志将軍?!"

樓下郭雲志朝齊漠抱拳,朗聲回應:

"正是在下!還請齊将軍開城門。"

齊漠聞言,應了一聲:

"但請郭将軍稍等!"

言罷,他立即轉頭,示意守城的衛兵将城外護城河上的吊橋放下來。

巨大的吊橋在緩緩放下的過程中咔咔作響,郭雲志目露期待,但見那吊橋轟隆一聲落地,架在護城河上,郭雲志高聲朝城樓上的齊漠道了謝,随後便領着身後大軍分成幾個縱隊,踏過橋面,朝城門走過去,打算從宜平直接穿過,前往邢北關。

及至中途,郭雲志所騎高頭大馬過了城外護城河,樓下城門卻還沒有打開,郭雲志又喚了一聲齊漠,豈料此時,他身後的吊橋竟開始一點一點擡起,剛剛踏上橋面的士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若不及時後撤,便要跌進護城河裏。

而已經走上橋面的數十名士兵則随着橋面傾倒,飛快跑下去,速度不及的,則從上面滾落下來,摔在郭雲志腳邊。

郭雲志大驚失色,陡然意識到變故,不由怒聲斥責:

"齊漠!你在幹什麽?!快把橋放下去!"

齊漠站在城樓上,眼中寒光淩然,他瞅着樓下驚惶失措的十餘南部士兵,冷漠地擡了擡胳膊,示意弓箭手上城樓。

刷刷一排弓箭手占領城頭,将奪命的箭矢瞄準樓下兵卒,郭雲志才感覺大事不妙,他驚惶不已,兩眼圓睜,急得臉色煞白,冷汗涔涔,高聲喝道:

"齊漠!你瘋了嗎?難道你也做了叛軍?!"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北辰隆在北境擁兵自立,沒曾想素來以剛直著稱的猛将齊漠竟然也投靠了北辰隆!

齊漠并不理會他倉惶的言語,他面色冷然,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就斷然沒有反悔的可能。

兩眼一閉,齊漠的聲音響徹城樓:

"放箭!"

亂箭齊發,郭雲志艱難抵擋,城門未開,退路已斷,他才是真正的甕中之鼈。

身後護城河外忽然傳來震天的喊殺之聲,林傲雪領着六萬精兵分為兩路從左右夾擊南部軍隊,而南部軍隊群龍無首,一個照面便被沖得七零八落,死傷慘重。

林傲雪所領軍隊極為勇猛,相比之下,南部大軍行軍兩月本就疲乏不堪,此時面對北境軍隊,竟毫無還手之力,當北境将士把刀抵在他們的喉嚨上,竟還有人沒能将佩刀佩劍從刀鞘劍鞘中抽出。

郭雲志徹底慌了神,一個不查,被一支箭矢射中肩膀,他揮舞着手中佩劍,惶急後撤,啓馬而行,及至護城河邊,無路可走之下,縱身躍下護城河,激起一蓬浪花,很快消失不見。

齊漠眼看着郭雲志跳下護城河,跟在郭雲志身後的幾個士兵也跟着跳下去,他冷哼一聲,既然要反,就反得幹淨利落莫要拖泥帶水,所以他一聲令下:

"擒拿郭雲志者,賞銀百兩!"

城樓上衛兵聽聞此令,當即有不少沖出城樓,沿着護城河向兩側搜尋出去,一個個争先恐後,唯恐将那獎賞讓給了旁人。

在齊漠派人搜尋郭雲志的下落時,城外兩軍之戰也漸漸接近尾聲,林傲雪所領精兵重創南部而來十萬大軍,幾番沖殺之下,斬殺南部軍隊士卒近萬,俘虜士兵兩萬餘,餘下六萬多兵馬倉惶而退,遠離宜平,朝中原內部撤離。

林傲雪領兵追至宜平外五十裏,再往前走環境已不熟悉,她便沒有下令追擊,隻粗略估算了一番戰損情況,見好就收,鳴金收兵。

林傲雪下令将俘虜的兩萬南部兵馬遣送回邢北關,宜平未損一兵一卒,而林傲雪所領精兵戰損不足一千,以少勝多,大捷而歸。

此戰中,林傲雪展現出出衆的用兵之術,戰果頗豐,齊漠在城樓上閱覽了城外林傲雪領兵作戰的整個過程,林傲雪一騎當先,以一當百,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無一合之敵,實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勇猛之将,齊漠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北辰隆聞訊大悅,親自駕臨城門處迎接林傲雪與其身後六萬兵馬凱旋。

南部軍隊北上讨伐北境叛軍,還未抵達邢北關,就被林傲雪率軍打得狼狽潰退,消息傳回京城,皇帝震怒不已,下了狠令讓南部軍隊不準後撤,若是他們敢退,便全部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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