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By Jw0303wmp

2.9K 4 0

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 More

第1章 林傲雪
第2章 煙雨樓
第3章 雲煙
第4章 親衛
第5章 忍辱
第6章 又見雲煙
第7章 敵襲
第8章 軍情
第9章 聽曲
第10章 争鳴
第11章 百步騎射
第12章 墜馬
第13章 邀請
第14章 徹查
第15章 定罪
第16章 埋伏
第17章 雲醫師
第18章 夜談
第19章 療傷
第20章 急報
第21章 趕路
第22章 女軍醫
第23章 競争
第24章 斥候
第25章 動搖
第26章 激憤
第27章 許諾
第28章 京城
第29章 除夕
第30章 集市
第31章 暗查
第32章 元宵
第33章 春獵
第34章 出獄
第35章 故友
第36章 線人
第37章 身份
第39章 回程
第40章 重臨北境
第41章 煙雪藥堂
第42章 任務
第43章 情報
第44章 回關
第45章 療傷
第46章 主動出擊
第47章 聽戲
第48章 刺殺
第49章 聖旨
第50章 動亂
第51章 請命
第52章 戰果
第53章 異鄉
第54章 仆從
第55章 擒拿
第56章 交易
第57章 重逢
第58章 商議
第59章 大捷
第60章 再戰
第61章 匪兵
第62章 變故
第63章 勸退
第64章 信物
第65章 軍令
第66章 争權
第67章 王庭
第68章 得勝
第69章 返程
第70章 事端
第71章 刺殺
第72章 上位
第73章 新将
第74章 反擊
第75章 大雪上
第76章 大雪下
第77章 教導上
第78章 教導中
第79章 教導下
第80章 鬧事上
第81章 鬧事下
第82章 看診
第83章 上船
第84章 行動
第85章 拷問上
第86章 拷問下
第87章 軍務上
第88章 軍務下
第89章 謀劃上
第90章 謀劃下
第91章 意外上
第92章 意外下
第93章 調虎離山上
第94章 調虎離山下
第95章 巫蠱上
第96章 巫蠱下
第97章 年節上
第98章 年節下
第99章 返京上
第100章 返京下
第101章 相認上
第102章 相認下
第103章 埋伏上
第104章 埋伏下
第105章 聚首上
第106章 聚首下
第107章 妖女上
第108章 妖女下
第109章 秘辛上
第110章 秘辛下
第111章 序幕上
第112章 序幕下
第113章 起兵上
第114章 起兵下
第115章 争鋒上
第116章 争鋒下
第117章 平冤上
第118章 平冤下
第119章 登基上
第120章 登基中
第121章 登基下
第122章 南疆上
第123章 南疆中
第124章 南疆下
第125章 衆議上
第126章 衆議中
第127章 衆議下
第128章 天災上
第129章 天災下
第130章 聖手上
第131章 聖手中
第132章 聖手下
第133章 大婚上
第134章 大婚中
第135章 大婚下
第136章 游山上
第137章 游山下
第138章 洪澇上
第139章 洪澇下
第140章 赈災上
第141章 赈災下
第142章 天下上
第143章 天下下
女傅番外 出使上
女傅番外 出使下
女傅番外 游玩上
女傅番外 游玩下
女傅番外 進展上
女傅番外 進展下
女傅番外 重逢上
女傅番外 重逢下
女傅番外 草原上
女傅番外 草原下
皇儲番外 武館上
皇儲番外 武館下
皇儲番外 戍邊
皇儲番外 回京上
皇儲番外 回京下
皇儲番外 新君上
皇儲番外 新君下

第38章 鞭痕

35 0 0
By Jw0303wmp

馬車連夜趕赴京城,路上沒有片刻耽擱。

半路上忽然下起雨來, 春日的雨, 淅淅瀝瀝的, 連綿不絕, 細而密, 暈染了山河大地,也仿佛沾濕了車中之人此時的心情。

車廂中的氣氛頗為沉悶, 林傲雪至始至終不發一言,雲煙也不再逼迫她, 原本心心相惜的兩人, 因為林傲雪剛才冷漠又疏離的回答,無端生出些隔閡來, 不再像往日一樣掏心掏肺。

時間變得緩慢而漫長,這路好像一直走不到盡頭似的,每多相處一刻, 林傲雪都感覺自己心裏像是有烙鐵在嗤嗤燃燒。

她至始至終垂着頭,直到窗外光線開始變亮, 雨漸漸停了, 京城的城門慢慢靠近,越來越清晰。

守門的衛兵将馬車的門簾拉開, 朝車內沉默坐着的林傲雪和雲煙瞅了一眼,又将門簾放了下來。雲煙吩咐駕車的暗衛将馬車趕到林傲雪先前下榻的客棧去,林傲雪擡頭看了看她的側臉,卻并不多言。

待馬車行至客棧, 林傲雪跳下馬車,回頭看向車內恬然靜坐的雲煙,車簾緩緩放下,将那一張靜谧美好的容顏一點一點遮掩,不知為何,林傲雪心裏卻猛地一痛,心髒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一下子攥住,擠壓出令人窒息的疼痛。

但她卻依舊沉默着,沒有吭聲。

車窗的簾子也放了下來,拉車的馬嘶鳴一聲,牽動身後的車廂,車轱辘再一次轉動起來,漸漸走遠。

林傲雪愣愣地在原地站着,她的視線落在雲煙離去的方向,好半晌沒能理清紛亂的思緒,她腦中一片空白,忘記了如何思考,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股不知名的愁緒萦繞在她心間,讓她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麽似的。

待那馬車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林傲雪才收回心神,轉身走向客棧,她那被面具遮掩的臉孔上露出惶惑的神情,在蹬上樓梯的時候,還因為慌神而絆了一跤,險些從樓上摔下去。

林傲雪一把抓緊欄杆,空出的一隻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蓋在那一半灼傷的臉上,驟然襲上心間的絞痛讓她險些無法自持。

而這種疼痛,在随着她和雲煙之間的距離一步一步拉遠而逐漸加深。

她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難過。

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聚集了多少堂中之人的視線,林傲雪才艱難地爬上樓,找到自己的房間。她離開這裏也不過短短兩日而已,卻好像已經闊別了數月,推門而進的瞬間,那久別重逢的熟悉感更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紮進她心間。

她的人回來了,她的心卻不知道什麽走丢了。

她咬緊牙關,在桌前坐下,用力喘息,竭盡所能地調整心緒,讓自己不要太過狼狽和難堪。

小二端了一壺熱茶來,林傲雪揭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随手放在桌上,随後便拎着茶壺朝杯中倒水,她的手不經意間一顫,致使壺中滾燙的茶水偏離了既定的路線,倉惶地淋在她的指尖。

一瞬間灼熱的刺痛讓她将手抽了回來,也連帶着打翻了茶碗,她卻愣怔着,任由那杯子沿着桌面翻滾,從邊緣滑落下去,砸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的聲音。

很快,小二來敲響了屋門,聲音中透着些好奇和驚惶,詢問屋中的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傲雪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碎成好幾瓣的茶碗,疲憊地閉上雙眼,啞着聲音開口:

"不過茶碗碎了,無大礙。"

小二得聞此言,這才退下。

林傲雪俯身将碎裂的茶碗收拾起來,卻又不甚被那鋒利的裂口将手掌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她看着自己手中那一道半寸長的淺痕中一點一點滲出血來,忽而自暴自棄地席地坐下,自嘲又無奈地笑起來,鼻頭酸澀,眼裏好像有淚花聚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用雙手捂住臉頰,她想聲嘶力竭地咆哮,想讓自己從這深淵中掙脫出來。

"林傲雪,你不能這樣。"

她喃喃地勸說自己。

明明是她自己做的選擇,明明是她主動将雲煙推開,為什麽竟如此痛苦,這般狼狽。

她們之間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但又确乎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以至于,雲煙放下車簾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她确乎明白,雲煙是個危險的女人,她因為懼怕可能降臨的滅頂之災而抗拒雲煙的靠近,但又真真切切地被雲煙吸引,現實與內心渴求間的矛盾擠壓着她,讓她難以喘息,又必須艱難前行。

她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這種感覺,就像心裏受了傷,而她還要親手将那灌入傷口的毒一點一點擠出來。

不知不覺,外頭的天色暗了下來,林傲雪收拾好了碎裂的茶碗,換了身衣服,淺粉色的秀囊從她的衣服裏掉出來,林傲雪又是一愣,回想起來,昨日雲煙未将此物拿走,在她失神不注意的時候,又将秀囊放回了她的胸口。

她将秀囊捏在手裏,神情格外複雜。

除了這個秀囊,在她的包裹裏,還有為了方便執行任務而取下來的結繩和玉佩。這人已經走進她心裏,要抽離出去,談何容易。

這一夜格外漫長,林傲雪靠着牆坐了一個晚上,她渾渾噩噩間,總回憶起自己在軍營裏剛被北辰隆禁足的那個晚上,雲煙來來回回在她的營帳裏忙忙碌碌,反複查看她的傷勢,用浸了涼水的毛巾替她壓制體內發出的急熱。

她的意識迷迷糊糊,等外邊天色微亮,她驚醒過來,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濕透,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用力按揉了一下額角,舒緩這種沉悶的疼痛,又調整了一下狀态,這才起身下床。

林傲雪将昨日夜行的衣衫拿到客棧後院一把火燒了,回到房間不一會兒,便有人敲響了她的屋門,她拉開房門朝外看,是宗親王府的侍衛。

"林千戶。"

此人一開口,林傲雪便知他的意思,她點了點頭,道了一聲稍後,随後回屋又整理了一番衣裳,這才跟着侍衛一起前往宗親王府。

她心裏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縱然她相信雲煙不會将她女子之身的秘密透露給北辰賀,但她卻拿不準,在經歷了昨日之事後,雲煙是否還會對她抱有同以往一樣的友誼。

林傲雪埋首跟在侍衛身後來到宗親王府,臨出門時,在王府大門碰見了正要出行的北辰泠,北辰泠掃了林傲雪一眼,目光竟十分冷漠,遠沒有前幾日她請林傲雪入府一敘時的大度從容。

北辰泠身側的侍從替她掀開馬車的門簾,北辰泠也沒再多看林傲雪,起身鑽進馬車裏,很快便跑遠了。

林傲雪眉頭一皺,随後又在領路侍從回身之時飛快松開,她朝那人點了點頭,隻身走進王府裏。

北辰賀依舊在書房等着林傲雪,林傲雪抵達北辰賀的書房時,擡手輕輕敲了敲門扉,門內傳來北辰賀一如既往平靜淡然的聲音:

"進來。"

林傲雪推門走了進去,在北辰賀的桌案前俯身跪下:

"林傲雪拜見王爺。"

北辰賀見到林傲雪,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毛筆暫且放下,起身走到林傲雪身前,将她托起來,笑道:

"以後若無外人,你便莫行如此大禮了。"

林傲雪垂着臉,恭敬地回答:

"謝王爺。"

北辰賀對林傲雪頗為滿意,他笑着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贊嘆道:

"你很不錯,沒有讓我失望。"

林傲雪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狀若誠摯地說道:

"承蒙王爺栽培。"

北辰賀對林傲雪有功卻不倨傲,至始至終波瀾不驚的表現十分贊賞,他轉過身去,從抽屜裏取出雲煙昨日交給他的賬本,笑着對林傲雪說:

"你且将此物燒了。"

林傲雪瞳孔一縮,她看着北辰賀手中的賬本,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北辰賀是在告訴她,她通過了考驗,他已經完全信任她,所以讓她親手将這個賬本毀去。

但林傲雪的心卻很痛,這個賬本原本在雲煙手裏,此刻它出現在北辰賀手中,便是說,昨日雲煙将她放在客棧門口之後,來過宗親王府,将這個賬本交給北辰賀。

即便她早就明白,自己和雲煙之間,遲早會對立,而她也自己選擇放手,将她們已有的關系親手斬斷,讓彼此之間,隻留下最後的餘地。

但雲煙的溫柔卻令林傲雪難以自持,哪怕她已經說了那麽過分的話語,雲煙不僅沒有揭穿她,更是在北辰賀面前講述了她此行的功績,讓北辰賀對她徹底放下戒心。

林傲雪心裏再一次喧嚣起來,她心裏糾結萬分,最終隻化作無奈一嘆。

她接過北辰賀手中的賬本,當着他的面,将這賬本點燃,燒盡,連灰,也随風散了去。

北辰賀眼中始終帶着波瀾不驚的微笑,待賬本徹底消失,他才又坐回桌案後邊,将筆提了起來,道:

"三皇子的腿已經廢了,不能去邊關支援,但五萬大軍已經蓄勢待發,陛下的金口之言也不容改變,所以,屆時大軍開撥,必會臨時換将。"

北辰賀突然提起此事,林傲雪有些意外,但她沒有将這意外之情表現出來,依舊規規矩矩地站在桌邊,垂着頭聽北辰賀繼續說下去:

"陛下要換領兵之将,必從二皇子、五皇子兩位已成年的皇子之中另選,這其中,又以性情率直的五皇子被選中的幾率較高,五皇子素來與本王親厚,皆是若陛下派五皇子去邊關歷練,本王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一二。"

林傲雪心中計較,原來北辰賀有意扶持五皇子,就算皇帝一開始沒打算讓五皇子去,北辰賀也能設法從中作梗,達到他的目的。三皇子腿腳受傷,被硬生生地從将位上趕了下來,便是一個現眼的例子。

想來五皇子應該頗為信任北辰賀,欲經由此事,去邊關歷練幾年,得到兵權,屆時與其他幾個皇子争奪太子之位,也更有發言權。

林傲雪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始終垂着頭,恭敬又謙卑:

"王爺放心,在下必竭盡所能輔佐五皇子。"

北辰賀臉上笑意更深,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林傲雪退下。

林傲雪從王府出來,腦中依舊一片混沌,聽北辰賀的意思,皇帝派撥的五萬精兵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要從京城出發返回北境了,京城的氣候已經漸漸回暖,幹枯的老樹也抽了新芽。

走回客棧的路上,林傲雪聽到了唧唧的鳥鳴之聲,她在湛陽湖便駐足,眺望湖面另一側的金雀樓,那高出兩側樓閣許多的高樓安靜地立在那裏,背後陽光照射下來,像是給整個金雀樓裹了一圈金邊。

湖岸上的楊柳生了新綠,湖中的紅蓮也度過了寒冬的蕭瑟,開始複蘇,生長。

林傲雪茫然地看着,心裏空蕩蕩的,她回到京城已有兩個月多月了,區區兩個月的時間,竟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遠離了北境的戰場,攪入京城內各大權貴之中,漂泊如浮萍,無根無垠。

她穿過一條條街道,走回客棧,倒頭睡了一覺。

又過了幾天,林傲雪被郭文成叫去喝酒,幾巡酒下肚,郭文成忽然一拍大腿,對林傲雪道:

"林千戶,估摸着再過半個月,大軍就要開撥,咱們得會北境去了!"

林傲雪送至嘴邊的酒碗稍稍一頓,她擡眸看向郭文成,壓低了聲音問道:

"郭将軍可知這領軍之人,是何等身份?"

郭文成擺了擺手,搖頭晃腦地回答:

"還能是什麽身份?不是二皇子就是五皇子,陛下的心思誰能猜的了,我們這些臣子,隻需好好聽從安排,再不濟,回到北境之後也還有大将軍在上面扛着。"

林傲雪聞言,不再作聲,隻默默飲了兩口酒,郭文成喝得有些醉了,将手裏的酒碗往桌上一頓,再滿上一碗,忽然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一抹警惕之意,起身将窗戶關上,這才又回身,在林傲雪詫異而疑惑的目光中,小聲說道:

"林千戶,你近日可有聽說,宗親王府上出事了!"

此話一出,林傲雪當即愣住,她兩眼瞪大,很是驚詫,追問:

"郭将軍此言何意?"

郭文成又飲了一口杯中酒水,喟然長嘆:

"先前我還跟你小子說了不要和宗親王府牽扯不清,這京城的水啊,混得很!"

林傲雪替郭文成将酒滿上,點頭稱是:

"是,屬下多謝郭将軍提點。"

郭文成喝了幾杯酒,有了醉意,人也不像平常那般古闆,話反而多了起來,他搖着手裏的酒碗,看着酒水在碗裏晃蕩,嘴裏輕嗤一聲,言道:

"前兩日宗親王府上遭了刺客,宗親王遇刺受傷,這幾日連朝都不上,閉門謝客,誰人前往王府都不見,啧啧......"

林傲雪眉頭微蹙,郭文成既将這件事講與她聽,那多半是确有其事,不似誤傳,但王府能人異士如此之多,北辰賀如何能輕易遇刺受傷?當她聽郭文成說起北辰賀閉門謝客,她心裏便有了計較,恐怕這是北辰賀在暗流湧動之際,暫且撇開自己的手段罷了。

适逢前往北境的大軍即将開撥,北辰賀欲扶五皇子坐上将位,他在此時稱傷,可以大大削減皇帝對他的疑心。

她正想到此處,郭文成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最近朝堂上也不安寧,我總覺得恐怕要有事情發生,林千戶啊,待京中之事一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北境去好,北境雖然戰事多,但人心到底沒有那麽複雜,這也是我當初違逆父母之命,非得前去北境戍邊的原因啊!"

林傲雪疊聲稱是,她旁敲側擊地問起郭文成近日朝堂上究竟如何不寧,郭文成自從上回入宮觐見皇帝禀報邊關戰事之後升了官,後來便被允許入宮上朝,對于朝堂上的事情,他了解得的确比林傲雪多許多。

此時聽林傲雪問起,郭文成不疑有他,便與林傲雪說了:

"前陣子不是有朝臣在堂上彈劾宗親王私底下收受賄賂嗎,還不是一人兩人之言,後來啊陛下礙于朝臣激憤,就派了欽差去阜都調查此事,結果什麽證據也沒有查到,陛下對此頗為震怒,當場将那些進言彈劾宗親王的官員們劈頭蓋臉地怒罵一頓,宗親王的手段,可不一般啊......"

林傲雪沒想到,阜都鹽官私售一案竟還有如此後續,若皇帝不是傻子,肯定不會輕易派欽差去查,他之所以去查,一方面是礙于朝臣激憤的緣故,另一方面,則是出自自己的私心,不管宗親王手上是否有實權,對于皇帝而言,他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所以,皇帝時不時升起想打壓北辰賀的念頭,并非不可能,說不定,這一次的事情,皇帝也是有心削減北辰賀的勢力,奈何北辰賀手段高明,早早洞悉了局勢,也在這個時候,稱傷退出朝堂上的争鬥。

林傲雪一邊感嘆宗親王北辰賀的心計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匹敵的,就比如眼下正與她喝酒的郭文成,便被完全蒙在鼓裏,縱然他在朝堂之上,也完全無法把握北辰賀真正的動向。

郭文成又與林傲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皇帝在怒斥朝臣之後,不出意料地将此事壓了下來,之後再也沒有人提及宗親王如何,北辰賀将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清清閑閑地在府裏看書練字。

直到郭文成喝得酩酊大醉,林傲雪換了小二來收拾了屋子,将郭文成擡上床,這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考慮着京中動向,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自從那日執行任務之後與雲煙回到京城在客棧外分別,林傲雪沒有再去找過雲煙,雲煙也沒有來尋林傲雪,她們之間的聯系突然斷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仿佛在一夕之間回到了最初不怎麽相識的時候,卻又有些不同。

林傲雪心裏那種負疚與沉痛的感覺也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被她埋進心裏,隻是時不時地,會猝不及防地從心底翻湧出來,讓她短暫失神。

眼看大軍開撥的時間越漸臨近,這一日,林傲雪提着銀槍在客棧的後院裏操練槍法,一套游龍槍法酣暢淋漓地打完,林傲雪額上起了一層薄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她收起銀槍,轉身準備回房間梳洗一下,換個衣服。

才剛走出院門,便見一小厮等在外邊,眼看林傲雪出來,那小厮立即快步上前,在林傲雪跟前站定,雙手抱拳朝林傲雪作了一個長揖:

"林千戶,郡主有請。"

林傲雪腳步一頓,看着那小厮,眼裏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北辰泠很少找她,自上次她被喚去王府,已有近十日了,何況眼下北辰賀稱傷不肯上朝,也封閉了王府府門,不知北辰泠這時候忽然尋她過去,是出于怎樣的原因?

她對那小厮道了一聲"稍後",而後自己快步回了屋子,沒時間梳洗了,就簡單換了一身衣服,沒讓小厮等太久,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她便收拾好了,推開門走出來,跟在小厮身後去了宗親王府。

臨近王府府門,林傲雪心裏還在感慨,她明明記得上回自己在這裏遇見北辰泠的時候,後者還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目光像刀子似的,恨不能在林傲雪臉上捅個窟窿,今日卻又主動來尋,真是奇怪得很。

北辰泠和上次找林傲雪來的時候一樣,依舊坐在院子裏,春日回暖,梨樹不僅抽了新芽,還開出了雪白的小花,遠遠看去,像白雪落在梢頭,精致而美好。

想必北境的雪這時候也應該化了,去年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間,蠻族去邢北關攻城,打響了第一場開春之戰。

"林傲雪拜見郡主殿下。"

林傲雪走進小院裏,她将一切心緒的起伏都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下,神态恭敬又随和的向北辰泠行了禮。北辰泠早在她走進小院的時候便覺察了她的到來,但直到她跪地行禮,北辰泠才擡起頭來,目光依舊清冷,少了那日在院中所見時的随和之意。

感受着北辰泠冷然的目光,林傲雪心裏覺得莫名其妙,她自問自己并沒有無緣無故地招惹過北辰泠,為何北辰泠對她的态度如此奇怪,與上次見面的時候大相徑庭,她實在無法揣測這個高深莫測的女人的心思,便選擇閉口不言地站在一旁,聽憑吩咐。

過了好一會兒,北辰泠才冷着臉開口:

"你近些日子都在做什麽?"

林傲雪越來越莫名,她深吸一口氣,垂首回答:

"閑來無事,于客棧養傷,傷勢好後,便開始練武。"

"沒有離開過客棧嗎?"

北辰泠又問。

林傲雪眉頭蹙起,而後又松開,回答:

"王爺有召見過在下一回,其餘時間,在下皆未離開過客棧。"

她在心裏想着,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北辰泠以為是她出手,所以才将她找來盤問。

北辰泠在問過之後臉色更加難看,林傲雪一頭霧水,沉默延續了約莫數息的時間,北辰泠才長聲一嘆,道:

"你若有空,便去煙雨樓看看。"

許久之後,她終于說出這一句話。林傲雪一愣,猛地擡頭,看向北辰泠,滿眼都是不解。

能讓北辰泠說出這樣的話,一定與雲煙有關,林傲雪耗費了近十天才平靜下來的心,又在北辰泠說出這句的時候,再一次激烈地躍動起來。她抿緊了唇,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希望北辰泠能将話說清楚。

豈料北辰泠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林傲雪更加困惑。

北辰泠将她叫過來,竟就隻為了與她說這樣一句話嗎?

林傲雪一臉莫名地躬身行禮,随後轉身朝院外走去,北辰泠坐在石凳上,手裏的書頁許久未曾翻動,直到林傲雪的身影完全消失,看不見了,她才又擡起頭來,朝林傲雪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是何苦......"

當初雲煙百般維護的人,如今竟兩耳不聞窗外事,甚至也從來不曾關心過雲煙如何。

北辰泠替雲煙覺得不值得。

林傲雪從王府中出來,腦海中不斷回憶着北辰泠剛才與她簡短的幾句對話,她的心越跳越快,疑惑也越來越深。北辰泠為什麽要特意為了跟她說這句話而将她叫去王府,雲煙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可是,雲煙那樣厲害的女人,又怎麽會出事?

林傲雪一邊困惑地思索着,一邊漫無目的地穿過一條條繁華的街道,最後,在路過煙雨樓外的街口時,她又聽到了熟悉的琴曲聲。

琴音綿綿,餘音婉轉,起起伏伏,連帶着樓外聽曲對聯的書生們,也跟着心緒動蕩,沉醉其中。

林傲雪在街頭駐足,她仰起頭,朝煙雨樓所在的方向張望,遙遙見着那亭臺樓閣之中,第二層支出的琴臺裏坐着一人,隔着這麽遠的距離,雖看不清晰,但林傲雪心裏明白,那坐在琴臺中彈琴的姑娘,該是雲煙。

她的心緒很是複雜,心口沉沉悶悶地,隐隐作痛,那一日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的感覺好像又一次從心底浮了起來,萦繞在她心間,讓她的呼吸變得沉重又充滿負擔。

她很想走過去,在距離更近一些的地方,再看上一眼,但她又覺得,她與雲煙之間,保持如此不近不遠的距離,或許才是最好的。

林傲雪在街頭站了許久,久到來來往往的行人都不住地朝她張望。

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她轉身欲走的瞬間,身後的琴曲聲戛然而止,當中夾雜着一聲琴弦崩裂的脆鳴。林傲雪腳步頓住,她心裏猛然升騰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旋即迅速轉身,回頭去看,竟見那琴臺中的女子,身子一軟,倒在琴臺上。

臺下一衆書生盡都嘩然,林傲雪呼吸一窒,感覺心跳似乎在此時随着那斷裂的琴音一起止息,她心頭陡然浮現出惶恐不安的情緒,刺激着她的心神,讓她在下一刻,便做出了違背自己最初選擇的行動。

她顧不得什麽理性選擇,顧不得什麽她們彼此之間立場不合而生出的種種猜忌與矛盾,最終以超過自己尋常水準的速度沖向煙雨樓,在一衆書生喧嘩的聲音中,一個縱身就躍上琴臺。

雲煙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斷掉的琴弦彈破了她的手指,一滴滴血順着琴身一直延續到雲煙身側的地面。

林傲雪愣怔然地呆立着,她感覺自己腦海中似乎也有一根弦崩的一聲斷了,樓中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有小厮從樓下跑上來,意圖看看琴臺上發生了什麽。

林傲雪一個箭步出去,趕在煙雨樓的小厮到來之前,一把将雲煙摟進懷裏,她顫着手探了探雲煙的鼻息,直到指尖觸碰到那微弱卻連綿不斷的呼吸時,林傲雪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腿腳有些虛軟,慶幸着雲煙隻是昏迷了,并非忽然命殒。

林傲雪抱着雲煙起身,不顧煙雨樓小厮大聲的吆喝聲,徑直離開了煙雨樓。她不知道雲煙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她下意識地想到,要帶雲煙去看大夫。

醫者不能自醫,即便雲煙醫術高明,她此刻陷入昏迷,卻無論如何無法給自己對症下藥。

林傲雪抱着雲煙闖進就近的醫館,急切而驚惶地叫住館裏坐診的醫師,讓他給雲煙診脈。

林傲雪臉上帶着半塊面具,形容兇神惡煞,将藥館裏的夥計吓了一跳,好在老醫師見慣了大風大浪生生死死,倒是頗為平靜,示意林傲雪将雲煙放在廳中的長椅上,拿着藥箱走了過來。

老醫師經驗豐富,他粗粗診過雲煙的脈,而後眉頭一皺,看得林傲雪心頭發毛,待醫師擡起頭來,林傲雪主動湊過去,問道:

"醫師,她怎麽樣了?"

老醫師眉頭緊緊皺着,問道:

"她是你的妻子?"

林傲雪聞言,險些背過氣去,但她還是盡量保持冷靜,沉着臉反駁:

"她是我妹妹。"

老醫師了然,不再多問,但他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埋怨:

"你妹妹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怎麽竟然沒有人照看,她這是因傷起了炎症,又吹了風受了寒,需要靜養一些時日才能好,我給你開些藥,你帶她回去,早晚煎服,好好照看。"

林傲雪聽了老醫師的話後便陷入呆滞之中,她愣愣地接過老醫師開的藥方,又愣愣地去付錢取了藥,至始至終腦子裏亂糟糟的,直到将藥拿到手後,她又抱着雲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雲煙那一處小宅。

林傲雪取了雲煙腰間的鑰匙,解了門上的鎖,推開宅子大門,抱着雲煙回到卧房,将其安置在床上。

她小心查看了一番雲煙的狀況,将床上的棉被攤開,蓋在雲煙身上。随後,她又取了一副藥,拿去廚房的爐火上煎着,直至此時,林傲雪才騰出心緒來思考老醫師剛才所說的話。

雲煙受傷了,傷得十分嚴重,竟還引發了炎症,受了寒陷入昏迷。

她為什麽會受傷?

林傲雪心裏浮現這樣一個疑問,她回想起今日北辰泠找她過去的時候,那莫名其妙的态度和隻說了一半的話語。林傲雪咬緊牙關,心情動蕩不安,将藥在爐火上放好,她擔心雲煙會中途醒來,便又快步回到房間。

雲煙臉頰上暈了一層潮紅,林傲雪走過去,将手背貼在雲煙的臉頰上探了探,旋即她凝重地擰起了眉,雲煙發起了急熱。

林傲雪心中複雜,以往她受了傷,也曾有好幾次陷入這樣的狀況,因為傷勢嚴重而生急熱,渾身冒着冷汗,顫抖不止,若非因為雲煙替她及時診治,她恐怕早已落了一身病根。

她轉身出去打了一盆涼水回來,然後用毛巾浸了水,替雲煙擦拭她的臉頰,手臂,以前雲煙不止一次照看過她,而今倒是換了身份,由她來照顧病重中的雲煙。

此時的雲煙臉色蒼白,看起來極為柔弱,她陷入昏迷之中,兩眼緊閉,但眼睑卻不住地顫抖,像是被噩夢靥着了似的,神情慌張又痛苦,讓林傲雪的心猛地揪痛起來。

她更加頻繁地替雲煙擦拭臉頰,卻在這個過程中,發現雲煙身上起了一層冷汗,将她的衣衫都濡濕了。她回想起以前雲煙照看她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先将她一身衣服換下來,否則冷汗的濕氣連帶着寒氣一起侵入身體,會帶來極為麻煩的寒症。

林傲雪卻在此時泛起了難,她還從來沒有幫人換過衣服,何況,這人還是雲煙。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被擔心雲煙傷寒加重的憂慮之情打敗了內心的猶疑,她轉身從雲煙疊放衣物的櫃子裏找出一套幹淨的裏衣,回到床邊,掀開棉被,打算先将雲煙身上的衣服退下來。

但她才剛剛撥開雲煙的衣領,她的手便忽然頓住,林傲雪瞳孔驟縮,視線目不轉睛地盯着雲煙半掀開的領口處,那瑩潤如玉的肌膚上,赫然露出的一小截猙獰至極的青紫色的鞭痕。

林傲雪猛地攥緊雙拳,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用力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解開雲煙的衣衫,她輕輕一撥衣領,她肩背上的傷更加清晰地展現在林傲雪眼前,那一截鞭痕順着肩膀延伸上去,最後在雲煙的背上,刻下一道已經結痂的,鮮紅的痕跡。

林傲雪瞪大了眼睛看着橫七豎八劃在雲煙背上的鞭痕,目眦欲裂。

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雲煙身上見到這樣嚴重的傷勢,如此多的鞭痕,哪怕是林傲雪自己常年練武,打了些底子,若是硬生生承受了那麽多的鞭子,也必然會倒下數日都起不來,又何況雲煙這等身嬌體弱的姑娘?!

林傲雪心裏有一股怒氣幾乎沖破天頂,讓她想不顧一切地殺人放火,替雲煙讨回公道。

這一看就是刑具留下的痕跡,是誰傷的她,又為什麽要傷她?

林傲雪憋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整顆心都在抽搐,在顫抖,她心疼得幾乎要窒息了,這些鞭痕落在雲煙瑩白的肌膚上,那麽刺眼,她恨不能以身相代。

她在屋中翻箱倒櫃,找來雲煙先前給她用的那些傷藥,然後動作小心又迅速地褪去雲煙的衣衫,這個時候,她一點旁的心思都沒有,隻想着快些給雲煙上藥。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唯恐太用力了會讓這些鞭痕更加疼痛。

林傲雪咬牙切齒地将傷藥塗抹在雲煙後背的鞭痕上,而後又替她重新穿好衣裳,拉起被子,仔仔細細地替雲煙蓋上。

耽擱了好一會兒,林傲雪又忽然想起她還架了爐子在煎藥,急得幾乎原地起跳,她大踏步地跑回廚房,那藥已經沸騰起來,藥罐蓋子在熱氣和藥汁的沖撞之下 ,噗噗地發着聲響。

林傲雪連忙湊過去,因為着急,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揭藥罐的蓋子,卻被灼熱的氣流燙傷了手,林傲雪疼得臉都扭曲起來,她觸電般地抽回手,将兩指貼在耳垂上降降溫,這才吸取教訓,從一旁取來浸了涼水的棉帕,壓在蓋子上,将其揭開。

林傲雪心裏估算着這藥什麽時候才能煎好,她看了一眼藥罐裏的湯藥便再度将蓋子蓋上,拿了一把蒲扇過來,給爐子裏的炭火加了兩把風,讓火燒得亮一些。

她就在爐子邊上守着,等湯藥煎好了,她用陶碗盛了一碗,端在手裏朝雲煙的卧房走過去。

林傲雪輕手輕腳地推開屋門,卻在一隻腳邁進屋裏的同時,整個人僵硬下來。

雲煙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她聽見屋門處的動靜,費力地偏了偏頭,恰巧見着林傲雪一隻手端着藥碗,一隻手推開房門,動作鬼鬼祟祟的,像個偷東西的小賊。

雲煙眨了眨眼睛,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她眼裏忽然有了兩分笑意,這人就是個賊啊,是個偷心的賊。

Continue Reading

You'll Also Like

747 4 123
一开始的温敛是不懂学姐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萌的,让她心生了想保护她的想法。在一步步的接近过程中,等她真正明白那是为什么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学姐产生了爱意。 然后温敛的目标就是,追到学姐!然后吃了她!睡了她!保护她!凡是要阻碍她的人,她都要把他斩草除根!一个个不留! 顾羡溪表示:温敛你个笨蛋!暗示...
749 0 170
以为得了绝症的岑清伊"破罐破摔"式"放纵,三天后被告知是误诊! 换家医院检查却发现坐诊医生竟是那晚和她春风一度的漂亮女人。 岑清伊假装陌生人全程高冷,1个月后,江知意堵住她家门,面无表情地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我怀孕了。 第二句:是你的。 第三句:你必须负责。 -- 未来的某一天,江知意堵住她家门...
4.1K 4 89
姜茶結婚那天 有個女人貼著她的耳朵說︰ "你知道她為什麼娶你麼?" "就憑你?嫁給她?" "我跟她十年前就好上了。" "她看上你, 不過圖你長的像我, 不過是因為你當過我的裸替。" 結婚不到一年 姜茶利用紀梵手里的資源 大紅大紫 成為新晉影後 記者采訪她︰"今年有什麼計劃?" 姜茶接過話筒,笑意盈...
704 1 200
高智商谁都不爱冷淡大佬VS武力值爆表"鬼见愁" 意外"死亡"后的一部分人被选中进入天网世界,被迫在游戏中和NPC斗智斗勇。 初入副本,系统很贴心的送给萧暮雨菜鸡附身符一枚。 只是还没捂热乎,就狐狸精一样的沈清秋顺走了。 即使丢了护身符,萧暮雨依旧一路S级评分,是系统盖章的学霸。 顺便收了被系统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