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By Jw0303wmp

2.6K 3 0

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 More

第1章 林傲雪
第2章 煙雨樓
第3章 雲煙
第4章 親衛
第5章 忍辱
第6章 又見雲煙
第7章 敵襲
第8章 軍情
第9章 聽曲
第10章 争鳴
第11章 百步騎射
第12章 墜馬
第13章 邀請
第14章 徹查
第15章 定罪
第16章 埋伏
第17章 雲醫師
第18章 夜談
第19章 療傷
第20章 急報
第21章 趕路
第23章 競争
第24章 斥候
第25章 動搖
第26章 激憤
第27章 許諾
第28章 京城
第29章 除夕
第30章 集市
第31章 暗查
第32章 元宵
第33章 春獵
第34章 出獄
第35章 故友
第36章 線人
第37章 身份
第38章 鞭痕
第39章 回程
第40章 重臨北境
第41章 煙雪藥堂
第42章 任務
第43章 情報
第44章 回關
第45章 療傷
第46章 主動出擊
第47章 聽戲
第48章 刺殺
第49章 聖旨
第50章 動亂
第51章 請命
第52章 戰果
第53章 異鄉
第54章 仆從
第55章 擒拿
第56章 交易
第57章 重逢
第58章 商議
第59章 大捷
第60章 再戰
第61章 匪兵
第62章 變故
第63章 勸退
第64章 信物
第65章 軍令
第66章 争權
第67章 王庭
第68章 得勝
第69章 返程
第70章 事端
第71章 刺殺
第72章 上位
第73章 新将
第74章 反擊
第75章 大雪上
第76章 大雪下
第77章 教導上
第78章 教導中
第79章 教導下
第80章 鬧事上
第81章 鬧事下
第82章 看診
第83章 上船
第84章 行動
第85章 拷問上
第86章 拷問下
第87章 軍務上
第88章 軍務下
第89章 謀劃上
第90章 謀劃下
第91章 意外上
第92章 意外下
第93章 調虎離山上
第94章 調虎離山下
第95章 巫蠱上
第96章 巫蠱下
第97章 年節上
第98章 年節下
第99章 返京上
第100章 返京下
第101章 相認上
第102章 相認下
第103章 埋伏上
第104章 埋伏下
第105章 聚首上
第106章 聚首下
第107章 妖女上
第108章 妖女下
第109章 秘辛上
第110章 秘辛下
第111章 序幕上
第112章 序幕下
第113章 起兵上
第114章 起兵下
第115章 争鋒上
第116章 争鋒下
第117章 平冤上
第118章 平冤下
第119章 登基上
第120章 登基中
第121章 登基下
第122章 南疆上
第123章 南疆中
第124章 南疆下
第125章 衆議上
第126章 衆議中
第127章 衆議下
第128章 天災上
第129章 天災下
第130章 聖手上
第131章 聖手中
第132章 聖手下
第133章 大婚上
第134章 大婚中
第135章 大婚下
第136章 游山上
第137章 游山下
第138章 洪澇上
第139章 洪澇下
第140章 赈災上
第141章 赈災下
第142章 天下上
第143章 天下下
女傅番外 出使上
女傅番外 出使下
女傅番外 游玩上
女傅番外 游玩下
女傅番外 進展上
女傅番外 進展下
女傅番外 重逢上
女傅番外 重逢下
女傅番外 草原上
女傅番外 草原下
皇儲番外 武館上
皇儲番外 武館下
皇儲番外 戍邊
皇儲番外 回京上
皇儲番外 回京下
皇儲番外 新君上
皇儲番外 新君下

第22章 女軍醫

22 0 0
By Jw0303wmp

聽着雲煙憂愁的聲音,林傲雪感覺自己更頭疼了, 她腦袋暈乎乎的, 難受極了, 也沒有心力再去注意她與雲煙彼此之間是否太過親近。

她深吸一口氣, 灌了滿腹的馨香, 這才回答:

"雲姑娘才貌雙絕,又通情達理, 能有幸結交,是在下的福氣。"

雲煙再次被林傲雪這手到擒來的場面話逗笑了, 這個人明明心裏不是這麽想的, 卻硬要闆着臉說得一本正經,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話語中的疏離。

但雲煙卻早看透了林傲雪面具下的別扭勁, 她也懂得過猶不及,适可而止,便沒再去觸碰林傲雪過于敏感的神經, 反正有林傲雪這句話,即便她是違心的也沒關系。

雲煙沒揪着剛才那個問題繼續深入探尋林傲雪的內心, 着實讓林傲雪松了一口氣, 她開始與林傲雪閑聊起來,問起上回拿了續斷的那個兵的情況, 林傲雪這回回答起來便順趟多了。

問了一些軍營裏的事情,雲煙又說起了煙雨樓裏發生的趣事,像是真把林傲雪當好姐妹似的,與她分享自己的生活。

林傲雪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既緊張複雜,又覺得新奇有趣。有多久沒有與人像這樣閑聊生活中的瑣事,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卻下意識地享受這樣的過程,聊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似乎,也沒什麽。

因為雲煙身子骨弱,林傲雪自己也有些熬不住了,所以回程的時候,馬跑得沒有來時快。她們一路聊着,瑣碎的時光因此變得輕松起來。

雲煙忽然想起了什麽,仰着頭問道:

"咦,那你一個姑娘家待在軍營裏,月事怎麽處理呢?"

林傲雪被這個極為隐私的問題砸得暈頭轉向,她憋紅了臉,沉默好半天都沒有回答,雲煙目光裏透着好奇,這對習慣了煙雨樓裏莺莺燕燕的雲煙而言,真是太正常不過的問題了。

林傲雪羞赧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她心裏又有幾分難過,因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了。

她沉默半晌,如實将自己當初為了練武,請大夫開藥斷了月事的事情告訴了雲煙,而原本笑着聽她講話的雲煙卻在林傲雪講完這段經歷之後,凝重地蹙起了眉。

她讓林傲雪暫且拉住馬停在路邊,于林傲雪疑惑的視線中,探手抓住林傲雪的手腕,就地替她把脈。

片刻後,雲煙紅唇輕抿,柳眉微蹙,無奈又似乎早有意料地輕聲嘆道:

"你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再怎麽說林傲雪也是個姑娘,姑娘家的身體怎麽能跟男人比。

月事斷了,雖然看起來方便不少,但對林傲雪的身體損傷卻極大,縱然她經年以來,一直以練武強身,但身子依舊單薄,平常看起來無事,但一旦受傷或者受寒,就會病來如山倒。

林傲雪上次受了傷還未好透,後來經歷了一場惡戰之後又不要命似的透支身體,連續趕路一個晝夜,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随便再有個什麽波折,就足以讓她倒下數日都起不來。

雲煙才剛說完,林傲雪的目光便渙散開,一陣極為暈眩的感覺侵襲她的腦海,讓她再也無法強撐,兩眼一黑,壓在雲煙背上昏死過去。

雲煙震驚之餘又有些心疼,她長嘆一聲,喃喃自語:

"這都是什麽事兒......"

好在馬已經停下,總不至于叫她一個不會騎馬的人再想辦法去勒住馬匹,她扶住林傲雪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想從馬背上翻下來,縱然很是小心了,還是讓林傲雪滑落下去,摔得嘭一聲響。

雲煙難得窘迫,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額,林傲雪面朝下撲在地上,鐵定碰了一鼻子灰,雲煙心裏默念了一句"失禮失禮",然後跳下馬背,将林傲雪扶起來。

林傲雪身子單薄,本就很瘦,一身骨頭加上皮肉也沒有幾斤幾兩,雲煙扶着她并不費力。隻是眼下她們位處偏僻之所,放眼望去也沒有個農戶或者茶棚,倒是讓雲煙犯起了難。

她把缰繩綁在自己手腕上,然後将林傲雪背在背上,引着馬離開了官道,朝路旁的樹林裏去,行了約摸一兩裏路,尋到一條蜿蜒的小溪,這才将林傲雪放在溪邊的大石頭上。

放下林傲雪,雲煙已是滿頭大汗,她長舒一口氣,然後抹了一把額前的汗,在林傲雪身旁坐着休息了一會兒,轉頭看着林傲雪臉色蒼白地樣子,她又極為無奈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真是攤上事兒了。

雲煙休息好了,起身去溪邊取了些水,然後撕了一塊幹淨的衣角,替林傲雪擦了擦臉,及至她臉上那半塊面具時,雲煙五指一頓,稍作猶豫後,又将濕潤的碎布自面具旁撤了去。

她從藥箱裏翻出銀針,替林傲雪施了幾針,穩住林傲雪的情況。

林傲雪眼下暫且無礙,她隻是因為數日未眠,也沒有好好補充體力,這才造成體虛昏厥,隻需好好睡上一覺,再進些東西,便能好轉,有雲煙方才施的幾針,至少可以保證她的身體不會突然崩潰。

至于她這些年身體上的虧損,一時半會兒是補不回來的,隻能往後再想辦法。

時值夏末,臨近午後,林中氣候有些炎熱,林傲雪心裏挂着事情,睡不安穩,臉頰紅撲撲的,不時還蹙一蹙眉。

雲煙在林傲雪身側打開藥箱,将今日晨間尋的草藥取出來梳理一番。她算着時間,等日落氣溫降了些,尋思着再涼一點,林傲雪就該受寒了,她便去輕輕拍了拍林傲雪的臉,叫她起來。

林傲雪睡得迷迷糊糊,雲煙的手拍在她臉頰上,讓她擰緊了眉,嘴裏小聲嘟哝了一句不知什麽內容的夢呓,還下意識地扒開雲煙的手,沒被吵醒,又繼續睡了。

即便戴着個兇惡的面具,也無法掩飾她那一副憨态可掬的樣子,雲煙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雖然林傲雪貪睡,雲煙也不太想就這樣把她吵醒,但再讓她睡下去,別說她自己的身體受不了林間傍晚越來越重的寒氣,那等在邢北關的北辰霁也經不住拖延。

雲煙伸出手,捏住林傲雪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呼吸不暢的林傲雪被迫醒來,她兩眼一睜,怒氣勃發,一下子把柔和慵懶的感覺沖得幹幹淨淨。

又變成兇神惡煞的林傲雪了。

雲煙心裏無奈一嘆,往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林傲雪剛才睡着了那副溫和的面孔。

林傲雪被人吵醒,先是瞪了瞪眼,但一見雲煙,她猛地愣住,然後飛快回想起自己意識模糊之前發生的事情,不由驚慌地起身,擡眸四顧。

天色暗了,也沒在官道上,身旁不遠處,馬兒正悠閑地甩着尾巴低頭吃草。

林傲雪臉色有些繃不住了,她讪讪地挺着背,态度拘謹又僵硬地詢問:

"我怎麽突然......我睡了多久?"

雲煙忍笑忍得辛苦,林傲雪這副慌慌張張又極為懊惱的樣子也着實少見,她唇角一勾,笑道:

"你昏睡了一整日,怎麽叫都叫不醒。"

林傲雪聽聞此言,臉色一變,懊喪極了,起身拉着雲煙就要繼續趕路,卻因為起得太急,腦袋一陣暈眩,步伐頓時亂了,踉跄了兩步,險些摔倒。

雲煙見狀驚呼,忙上前一步扶住林傲雪,又驚又奇地嗔怪道:

"你這是作甚?"

林傲雪扶着額頭艱難站穩,臉色沉沉,極為難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焦急地回答:

"不能再耽擱了!"

雲煙扶着她的胳膊,趁着林傲雪此時體虛乏力,硬是拉着她重新坐下,再從藥箱裏掏出幾個晨間采藥時順便采摘來的果子,塞到林傲雪手裏,少見地擺出嚴肅的神态,瞪眼說道:

"你就這般愛折騰?數日不吃東西也就罷了,都昏厥了還打算硬撐?然後路上再摔幾次,耽擱三兩天?我看這趟也不用去了!等你趕過去,黃花菜都該涼了!"

林傲雪被雲煙突如其來的一陣數落驚得一愣一愣,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抱着手裏幾個果子,想反駁雲煙的話,又不知如何開口,細想一通後,還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最後不得已,她憋紅了臉,拿起果子咔嚓咬了一口,嚼得特別兇猛,像是在打仗一樣。

雲煙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側目看她,若有所思地偏了偏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也沒藏着掖着,直接開口詢問:

"你是不是有意于霁公子?"

林傲雪以前幾次去煙雨樓,都是和北辰霁在一起,他們關系看起來不錯,在永安的時候,北辰霁也愛與林傲雪紮堆,二人幾乎形影不離,雲煙已經知道了林傲雪是個姑娘,見她此次為了北辰霁的事情如此着急,難免朝着這方面考慮了。

林傲雪驟聞雲煙此言,一口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果子卡在喉嚨裏,險些将她憋死,她難受地咳嗽好幾下,才把那一口糟心的食物咳出來,緩了口氣,見鬼似的瞪圓了眼:

"雲姑娘你在胡說些什麽?"

"叫我雲煙,或者煙兒。"

雲煙沒理她的質詢,挑着眉笑道。

"我總見你與他在一起。"

林傲雪臉色一變再變,無可奈何地舉手投降,一臉莫名其妙地解釋:

"将軍命我做他的親衛,負責看顧他的安全,同時也督促他讀書練武,我因此時常與他一同執行任務,除此之外,并無別的需和他一起的理由。"

言及此處,林傲雪又道:

"再說了,我夙願戍邊,為報雙親之仇,也沒有旁的心思去整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

雲煙雙手托着下颌,見林傲雪眼底驀地浮起落寞又悲哀的情緒,轉瞬即逝,待她再欲探尋之時,已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個人,必定也是極孤單的吧。

雲煙同情林傲雪,為她的遭遇感到難過,林傲雪明明也是個姑娘家,卻非得壓抑着自己內心細膩的感情,她活得小心翼翼,對身外的一切都表現出明顯的敵意與抗拒。

這樣的日子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她的耐性和對未來的期許,除了仇恨,她不再擁有什麽,她不在乎未來是否有人陪伴,也不在乎這樣的痛苦的時光是否會迎來盡頭。

雲煙忽然想多陪陪這個人,不是源于好奇的刻意接近,也不帶任何調笑與目的,隻是單純地,以足以讓林傲雪信任的身份,給她一個可以喘息的餘地。

而這又何嘗,不是在同情她自己。

"傲雪。"

她輕聲喚道,隻叫了兩個字。

林傲雪被雲煙喚得回過神來,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她疑惑地看着雲煙,詢問她所謂何事。

卻見雲煙彎了彎眉眼,笑道:

"一邊說着很急很急,一邊吃東西又慢騰騰的,你到底是着急還是不着急?"

林傲雪臉皮一抽,感覺自己可能真的病了,她今天動不動就走神,險些又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此時被雲煙一提,她立即黑了臉,三兩下啃了幾口果子,就起身去牽馬。

再次出發,依舊是雲煙在前,林傲雪在後,但這一次,林傲雪身上的別扭勁兒減了不少,雲煙靠在她懷裏,她也沒說什麽,縱然周身氣壓沉沉,依舊顯出幾分拘謹,但好歹沒像早上那樣鬧笑話了。

為了盡快趕回邢北關,林傲雪加快了駕馬的速度,為了不讓雲煙被颠簸下馬,她不得已摟緊了雲煙的腰身,幾乎是将雲煙整個圈在懷裏。

照顧到雲煙不像自己這般皮糙肉厚,林傲雪途中幾次減緩速度,詢問雲煙是否還能堅持,雲煙明事理,也不是嬌氣的性子,沒讓林傲雪太過為難,兩人同騎一匹快馬,終于在第三日天明時分,趕回了邢北關。

北辰隆已經焦頭爛額,林傲雪離營這幾日,整個軍營裏的氣氛都極為壓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喘,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手裏的事情,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大将軍。

雖然軍醫已經明說了無法救活北辰霁,北辰隆初時并不死心,又從宜平和鄱岩各找來幾個資歷極高的大夫,耗費重金讓他們替北辰霁診治,但那些大夫信誓旦旦地來,最後真正看過北辰霁的毒傷之後,又沒了言語。

他們當中沒有人能說出有把握救北辰霁的性命的話來,北辰隆接二連三地包含期望,又連續不斷地失望,如此打擊下,他整個人飛快消瘦下去,連頭發也白了将近一半。

守在城門口的衛兵遙遙見着林傲雪二人的身影,知道林傲雪離開邢北關是去找大夫了,他立即就命人快馬加鞭地把信傳回去,但北辰隆接到消息,隻長長一嘆,面色灰敗地揚了揚手,示意衛兵帶林傲雪和雲煙去看北辰霁。

他已經心灰意冷,那麽多大夫都救不回北辰霁,何況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大夫?所以,即便聽說林傲雪從永安找來了雲煙,北辰隆也沒有心情去接待,這幾日裏,他經受了太多的失望,逐漸變得絕望。

北辰霁的性命,在他想來,已經确實沒救了,能拖幾日,便拖幾日吧。

林傲雪從衛兵口中得知北辰隆的态度,她心裏也很無奈,但雲煙不是神明,她隻是一個懂得一些醫術的女子而已,至于雲煙最終能不能救得了北辰霁,林傲雪也是沒把握的。

林傲雪帶着雲煙跟随衛兵去了安置北辰霁的營帳,帳外守着好幾個侍衛,他們讓林傲雪出示了名牌,确定了林傲雪的身份,這才讓林傲雪領着雲煙掀開帳簾走進去。

北辰霁躺在床鋪上,身上蓋着一層薄被,面如金紙,臉色灰敗,嘴唇青紫,看起來生機奄奄,命懸一線。

林傲雪沒曾想北辰霁的狀态差到這種程度,她的心也不由懸了起來,北辰霁已經這個樣子了,雲煙恐怕也回天乏術,她突然開始思慮,如果雲煙救不了北辰霁,北辰隆痛失愛子,會不會因此遷怒于沒能拯救北辰霁的一衆大夫。

她可還記得,當北辰隆聽說北辰霁身受奇毒之時,那打在軍醫臉上惡狠狠的一巴掌,同樣的一巴掌,雲煙能否受得住?

林傲雪眉頭緊皺,心裏猶疑起來,自己冒冒失失地将雲煙接到軍營裏,究竟是對是錯?

但她還未想出所以然來,雲煙已快步走到床前,目光凝重地盯着北辰霁的臉看了許久,随後才将他的胳膊順過來,替他把了脈。

"如何?"

林傲雪安靜地陪在一旁,見雲煙抽回手,脈已把完,這才小心地問了一句。

"我們回來晚了。"

雲煙先是搖了搖頭,林傲雪見她搖頭,心裏便涼了大半截,雲煙一開口,這個開場白更是讓林傲雪心裏慌得不行。

"這毒已經侵入他的肺腑,即便我全力施救,也僅有五成的把握了。"

本以為會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結果雲煙說出來的話,又出乎了林傲雪的意料,北辰霁身上的毒傷已經被軍醫營裏的大夫下了不治之症的決斷,到了雲煙這裏,卻變成了五成可醫。

一時間,林傲雪竟不知該欣喜還是震撼,心裏的情緒極為複雜。

跟着她們進來的衛兵先是一愣,随後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還不等雲煙再說什麽,他已經化作一陣狂風撲出營帳,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北辰隆。

北辰隆在自己的帳中呆坐着,他目光渙散,盯着桌案上的竹簡和軍報發呆,他不敢留在北辰霁的營帳裏,害怕自己被随時可能到來的噩耗打擊到徹底崩潰。

那衛兵突然闖進來,行色匆匆,也沒有着人提前通報,若是在往常,他必會大發雷霆,怒斥其人一番,然而今日,他卻已沒有力氣生氣了,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此人即将說出口的話語,也做好了突然接到噩耗的覺悟。

他脫力地朝後靠在椅背上,嘆道:

"說吧,什麽事情?"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消沉,還有很多軍務需要處理,整個大軍都拿捏在他手中,蠻族剛退兵不久,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再打回來,一旦他太過悲傷,失去理智,邢北關就有可能葬送在他手裏。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辰隆心裏極為悔恨,當初為什麽要讓北辰霁從軍,就算北辰霁一輩子不學無術,整天混吃混喝,他也能養得起,上了戰場,災難永遠無法預料,也無法躲避,他用力抱緊了腦袋,感覺頭痛欲裂。

就算他在心裏不斷勸誡自己,上千次,上萬次,要冷靜,他甚至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此時,他依舊慌亂恐懼,雙手握緊,情不自禁,指甲都嵌進了掌心裏,他卻毫無所覺。

豈料衛兵一跪,情緒激動地說道:

"将軍!雲大夫說公子有救!她有五成把握能救活公子!"

北辰隆肩膀一顫,面上顯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起身,一把抓住衛兵的肩膀,雙手用力之大,将衛兵兩肩按得咔咔直響:

"你說什麽?"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衛兵兩個肩膀被擠得生疼,連表情都扭曲了,但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麽,便強忍着疼痛再重複了一遍:

"回将軍的話,雲大夫說她有五成的把握能救回公子!"

"雲大夫......"

北辰隆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随後眉頭一豎,又問:

"哪個雲大夫?"

他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林什長去永安找的那個女大夫,原是煙雨樓的花魁。"

這話一出,北辰隆松開衛兵,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禁用力搖了搖頭,然後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一聲脆響,驚得衛兵呼吸凝滞,不敢言語。北辰隆雙眼發紅,沒再理會震驚到呆滞的衛兵,轉身掀開門簾急匆匆地離開軍帳,趕赴北辰霁的居所。

他掀簾進去時,雲煙已經替北辰霁號完了脈,侍衛正拿着雲煙開好的方子要去取藥來煎,而營帳裏的雲煙則正在替北辰霁施針,她落針極快,手法娴熟,不多時,北辰霁身上已經紮了上百根銀針。

北辰隆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好在林傲雪及時拉住了他,以免他去打擾雲煙,北辰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強自耐着性子在旁等候。

在此期間,雲煙有五成把握能治北辰霁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尚留在軍營中的大夫紛紛聚了過來,他們雖然震驚好奇,但因北辰隆在帳內的緣故,一個個都安分地守在營帳外面,不敢進帳打擾。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雲煙又動作輕快地将北辰霁身上的銀針全部拔除,北辰霁原本烏青的臉孔退了些灰敗的顏色,顯出病态的蒼白,卻是比先前好了不少。

北辰隆再看過去,北辰霁的狀态好壞他自然能看得出來,頓時大喜過望,甚至不顧衆人在場,一步邁至雲煙身前,問道:

"你真有把握救我兒?"

雲煙收好銀針,蹙了蹙眉,後退一步,拉開與北辰隆之間的距離之後,垂下眉眼,不卑不亢地回答:

"小女子僅有五成把握。"

這已經是意外之喜,北辰隆心裏繃了許多天的弦終于松了一些,他臉上顯出些喜意,連忙道:

"你且出全力便好,若需什麽藥材,盡管開口便是,本将自會着人準備。"

雲煙并未擡頭,她向北辰隆躬身行禮,言道:

"将軍有心了,小女子必會全力而為。"

北辰隆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了雲煙幾句北辰霁眼下的情況,雲煙便言:

"先前有名醫用藥有效延緩了毒發,小女子方才已經施針抑制公子體內的毒素,但公子氣虛,需靜養,待兩個時辰之後才能再次施針。"

雲煙口中道出北辰霁需靜養,北辰隆立馬遣散了帳中衆人,臨出營帳時,他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雖沒有說什麽,但林傲雪能感受到他激動感激的情緒。

從北辰霁的營帳內出來,北辰隆立即下令,将醫治北辰霁的事情全權交給雲煙,林傲雪也被卸去了一身職務,北辰隆以修養為由,讓她脫了身上的包袱,負責照看好雲煙,并且替雲煙打打下手。

一衆軍醫等在外邊,聽聞此令雖然多有不甘,也不敢多說什麽。

但也有人認為雲煙是在裝神弄鬼,不信她真的能治好北辰霁,在他們看來,一個女流之輩能有什麽本事,何況雲煙還是煙雨樓的花魁,怕不是用色‖誘之道去醫人了。

因此,他們沒有離開軍營,就等着看雲煙的笑話。

對此,雲煙雖有耳聞,卻從不放在心上,隻專心地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林傲雪也聽了一些閑言碎語,有一回她去軍醫營取藥,恰巧撞見兩個煎藥的侍衛在讨論雲煙。

她覺得這樣背後議論別人的行為非常令人不齒,何況他們言語污穢,将雲煙青樓女子的身份拿來玩笑,這比旁的挑唆之言更加惡毒,雲煙救了什麽人,治好了誰的病,對他們而言都不重要,唯有她那身材相貌,才是他們感興趣的。

如此污濁的言論對雲煙而言實在太過惡毒,縱然雲煙自己不在意,林傲雪卻覺得不妥。

她一怒之下,兩腳把那兩個衛兵踹翻在地,衛兵閑聊被林傲雪撞破,吓得戰戰兢兢,林傲雪讓他們自罰一頓耳光,惡言警告之後,才拿了藥離開軍醫營。

自林傲雪在軍醫營為雲煙出頭的事情在衛兵裏私下傳開之後,軍營裏的人收斂了一些,不敢再私自議論雲煙,林傲雪到底是北辰隆面前的紅人,他們不敢将其得罪。

北辰霁在雲煙的醫治之下漸漸好了起來,雖然還沒從昏迷中清醒,但他的狀态卻是日漸好轉,數日之後,他蒼白的臉上已能見些血色了。

北辰隆也找回了自己的三魂七魄,終于能騰出心思來處理營中軍務,并許諾雲煙,若北辰霁最終能夠醒來,他一定會重重賞賜她。

雲煙開給北辰霁的藥方也不知何時流傳出來,本來心有怨念滿懷不甘的軍醫在見過藥方之後忽然不再多言,并且将自己關在軍醫營裏,認真鑽研起雲煙那一紙藥方來。

林傲雪覺得北辰霁必然會得救,雲煙當初說的五成把握,想來隻是她對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出的最保守的估量,而實際上,她的把握,遠遠不止五成。

雲煙能救北辰霁,這件事讓林傲雪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叫她心生疑窦,毫無疑問,雲煙的醫術遠遠高于那一衆自诩為資歷極高的醫師,但她為何會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卻令人非常困惑。

林傲雪觀之,雲煙的年紀頂多也就二十出頭,她如何在這般年紀就做到如此出色?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林傲雪甚至懷疑,是不是除了醫術和琴技之外,雲煙對于書畫也頗為精通。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出身青樓?

而雲煙的父親,又為什麽要将她送到青樓去呢?

雲煙身上藏了太多秘密,林傲雪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與雲煙接觸越多,她心裏的疑惑越積越多,這個煙雨樓的花魁在她眼裏也變得越來越神秘。

有好幾次,林傲雪都想直接詢問雲煙她留在煙雨樓的原因,但在見到雲煙臉上溫和又飽含深意的笑容時,她又不得已打消了這個窺探別人私事的念頭。

她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詢問什麽,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雲煙如此,她又何嘗不是。

隻要她們之間的目的沒有沖突,彼此之間,就能相安無事。

也或許,隻是她太敏感,想得太多,許多看似複雜的東西,其緣由未必就真的不可言說。

又過了幾日,北辰霁在雲煙的全力救治之下真的醒了過來,當北辰隆得知北辰霁毒傷已除,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消息時,整個人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立馬放下手中的軍報,趕到北辰霁的營帳中去,北辰霁虛弱地靠坐在床頭,正在後勤衛兵的照看下喝着湯藥。

雲煙在收拾銀針,北辰霁的目光一直黏在雲煙身上,在得知是雲煙救了他,讓他撿回一條性命之後,北辰霁對雲煙的喜歡便不再單純,他的目光裏透着毫不掩飾的愛慕與迷戀,甚至連北辰隆走了進來,他都沒有發現。

北辰隆清咳一聲,雲煙适時躬身告退,北辰霁的目光從雲煙身上收回,他撐着兩臂坐起來,叫了一聲"爹"。

北辰隆原想好好地訓斥一下北辰霁,讓他明白自己不聽指令,私自闖上城樓是多麽的愚蠢莽撞,但見北辰霁一副虛弱的樣子,好像随時都可能再次倒下,北辰隆又将這些話全部咽了下去。

他無奈又滄桑地長嘆一聲,走上去按住北辰霁瘦削的雙肩,讓他靠好了,這才言道:

"你才剛醒,不宜起身。"

北辰霁依言坐好,他這次經受大劫,醒來之後倒顯得沉默了不少,看起來好像比以前成熟了些。北辰隆揮手讓衛兵下去,自己在北辰霁床邊坐下,簡短地問了問北辰霁的情況,北辰霁一一答了,讓北辰隆提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待北辰隆問完,北辰霁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主動開口:

"爹,我聽說是雲大夫治好了我的毒傷。"

他說的是雲大夫,而非雲煙姑娘。

北辰隆點了點頭,對于雲煙救了北辰霁這件事,他心裏也覺得十分感激,便道:

"不錯,此女醫術的确精湛,連那些自诩醫術高明的老家夥都不得不服。"

見北辰隆也非常欣賞雲煙的醫術,北辰霁就接着這話說:

"爹,邢北關每次起了戰事都有許許多多的人受傷,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對咱們軍營而言是可遇不可求呀。"

北辰霁的意圖已經表現的極為明顯,他想讓雲煙留在軍營裏。北辰隆在聽他這樣說之後,卻皺起了眉,有些猶豫。

"話雖如此,但這雲大夫,卻也是煙雨樓的花魁。"

煙雨樓背後有京中神秘勢力撐腰,縱然它在邢北關衆人口中依舊是個風塵之所,但因其身後勢力的緣故,也沒有人去主動招惹或是得罪。

而煙雨樓對雲煙無疑是極為看中的,就算北辰隆惜才,想将雲煙留在軍營裏,也不見得煙雨樓的掌事之人能同意這樣的安排。

北辰霁也對個中內情有所耳聞,他見北辰霁臉上雖然露出猶疑之色,但話語間也不乏惋惜之意,便又道:

"何不問問看雲大夫的意思,若雲大夫有意為我軍效力,爹事後再派個心腹之人去煙雨樓商量,此事如果能成,還有可能與煙雨樓形成協作,對我軍而言,可是一大助力。"

北辰霁一番話令北辰隆非常意外,以往北辰霁從不參與軍中事務,就算北辰隆想讓他學一點,他也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如今倒是對此關心起來。

他甚至連與煙雨樓合作這等理由都搬出來了。

剛剛結束戰事,軍營裏除了北辰霁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傷兵,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的确可堪大用。

北辰隆感到有幾分好笑,雖然北辰霁沒将心思用在正經的地方,但他的考量也的确不無道理,隻是煙雨樓的人多少讓北辰隆有所顧忌,見北辰霁對雲煙如此上心,他不得不出聲提醒:

"嘗試與煙雨樓合作并非不可取,但若要留雲大夫在軍營裏,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北辰霁聽北辰隆同意他的提議,立馬就高興起來,一點也不在乎北辰隆對他是否有額外的要求,滿口答應:

"什麽條件爹你盡管提,我一定會遵守的。"

北辰隆看他有些得意忘形,便哼了一聲,說道:

"雲大夫若願意留在我軍之中效力,你也不能去打擾人家,非軍務上的來往,不得去找雲大夫的麻煩。"

"啊......"

北辰霁沒想到北辰隆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耷拉下腦袋。

但他又轉念一想,隻要雲煙能留在軍營裏,他就有近水樓臺的機會,想辦法博取雲煙的好感,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總比老是在北辰隆的監視之下偷偷溜去煙雨樓要大方多了。

如此想來,答應北辰隆也沒什麽影響,難不成北辰隆在軍營裏也還要管着他在哪裏和雲煙偶遇?

北辰霁調整好心态,想着反正來日方長,他借着毒傷之便,這幾日也有許多機會能接近雲煙,這樣一想,他心裏便舒坦多了,在北辰隆略顯嚴厲的目光注視之下,北辰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下來。

北辰霁因雲煙得救,北辰隆下令賞賜雲煙,并且私下将雲煙找了來,問她願不願意留在軍營之中為北境效力。

至于雲煙和北辰隆究竟說了些什麽,軍營中除了極少的幾個高層知道內情外,就連督軍楊近也不甚清楚。

第二天,北辰隆命楊近去了一趟煙雨樓,替雲煙贖了身,雲煙正式成為營地的軍醫入駐軍醫營,北辰霁為此樂了好幾天,借着毒傷在身,身體虛弱的緣由,想方設法地找雲煙替他看傷。

北辰霁的毒傷有了起色,北辰隆也去了一塊心病,蠻族的軍隊沒有再來攻城,營地了有了一段休整的時間。

但因為上次蠻族攻城,受傷的将士非常多,雲煙一來軍營,就忙得不可開交,又因為她是營地裏唯一的女軍醫,軍醫營的門檻都快被那些傷兵們踏破了。

北辰隆騰出閑餘的時間,對将士們論功行賞。

林傲雪所在的隊伍雖然跟随付勇吃了敗仗,但後來回援及時,過不掩功,加之林傲雪又尋來了雲煙,救了北辰霁的性命。北辰隆一聲令下,劉猛被升作郡尉,頂替付勇的職,林傲雪則升為百戶。

其餘衆人,也各有獎賞。

林傲雪被提拔為百戶之後,被允許參與軍陣的演練,她忙前忙後,除了幾次更換傷藥去了軍醫營,後來傷好,便少去了雲煙所在,雖然同在軍營,但見面的次數反而變得少了起來。

加上北辰霁近來刻意想各種辦法單獨約見雲煙,也不再拉着林傲雪同入同出,林傲雪全心投入軍陣操練之中,不知不覺便過去一個多月。

Continue Reading

You'll Also Like

1K 0 161
分手五年,蓄谋已久的重逢,禾沐大手一挥,甩出一纸合约,再次将穆青染占为己有。 她要折磨她,然后抛弃她。 她六岁,穆青染十二岁。 初相见,姐姐给她一颗奶糖,甜甜的,化在心里。 一起生活的那么多年,她始终努力追着穆青染的脚步。 从小哭包到美如玉,禾沐始终像仰望神明一样,虔诚地,仰望着穆青染。 有一天,...
942 6 100
云舒尘堂堂一方长老,风姿绰约,美貌多金,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妙人儿。   唯一不好的是,她虽然修为强横,但体质孱弱,娇娇柔柔,宛若西施弱柳扶风之姿,一年四季能染八次风寒。   身为鹤衣峰唯一弟子的卿舟雪担忧不已--给她的师尊夏天打扇,冬日添暖,冷时加衣,热时消暑,按时喂药,争做二十四孝好徒弟。   ...
5.1K 339 122
既然有人強烈提了,那就避雷:血型文,女主攻分化後會有丁丁。 江轶長到十六歲,忽然覺醒自己是個穿書的,還是穿進了一本不可描述的小說裏。 這本書的女主受,就是她便宜媽媽現女友的女兒--江似霰。 而她就是江似霰的短命白月光。 她要是被江似霰看上,按照劇情,妥妥早日歸西。 為了茍命,江轶決定:我!要好好學...
19.3K 281 61
*此為老梗式愛情,中間停筆,前後文筆可能有差異 *為Moth to a flame 系列一,續作為《無法移開的目光》(EYES ON YOU) ---- 厭惡謊言、變得神經質與操心狂不是我本來的樣子,但自從經過高中發生的那件事,那些習慣已經成了我的一部分。 一開始,離開家鄉成就了我的一大步,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