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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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裏的夜比之前在城市中還要熱鬧些,因為屋子低矮,遠處的雞鳴狗叫都能順着空氣擴散至此。

沈卿之側躺在卧室裏唯一的矮床上,将四肢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張白皙的臉蛋貼在枕頭上。

空氣中彌漫着風的氣息,以及花露水的氣息。

耳裏鼻裏皆是刺激,擾得人根本就睡不着。

沈卿之趁着夜色的掩護,悄悄抿了好幾次唇,那發麻到作痛的感覺尚在,似在提醒她不久前兩人有多麽荒唐。

她也不明白兩個人怎麽就從"蚊子咬人"讨論到"誰更甜",最後莫名就互相品嘗起來。

再說,就算要嘗不也是該嘗誰血更甜嗎?

沈卿之伸出手.指在唇瓣邊緣按了按,帶着幾分嗔怨:黑心肝居然還會咬人,還使勁,太過分了!

她當時親的時候整個人有些懵,這會兒心跳卻突然後知後覺開始加速,且有越跳越猛的趨勢。

沈卿之藏在被子裏的那只手按住心髒,結果根本按不住。

不就是親個嘴嗎,又不是第一次親了,怎麽回事?

她有些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這床本就不算寬敞,這一翻身,便幾乎與身後的顧錦容來了個面貼面。

昏暗的卧室中只有幾縷月光,但枕邊之人那雙幽深的眸子卻異常明亮,恰好與沈卿之煩躁的目光撞個正着。

沈卿之被那雙睜大的眼睛吓了一跳,稍微往後挪了半個身位,又扶住床沿不讓自己掉下去。

"嗨,這麽晚了,還沒睡着啊?"

客氣的語氣配上有些牽強的笑,仿佛就是兩個不太熟悉的同事在路上碰了面,客套道"吃了嗎"。

顧錦容眨了眨眼,"你那兒聲音太響了,我睡不着。"

沈卿之:?

我剛剛躺床上一句話都沒說,你可真會甩鍋!

顧錦容一只手從被子底下探過,捉住沈卿之的手重新覆蓋在心髒的位置。

"就是這裏,聲音太響了。"

"撲通、撲通!"

或許是顧錦容的話起了暗示作用,沈卿之手被捉住被迫放在自己心口,耳邊的聲音振聾發聩。

剛剛明明沒這麽響來着......

沈卿之自知理虧,這會兒人已經退到床邊,有些氣弱道:"那不然,你戴個耳塞?"

"沒有耳塞。"顧錦容伸手将人往回拽了一把,沒讓她直接從床上掉下去。

沈卿之這會兒被人拉着也不怎麽反抗,繼續唠唠叨叨地提建議,"其實......棉花也行。"

"也沒有棉花。"顧錦容說話間已将腦袋湊近兩分,呼吸的氣息直接落在那纖細的脖間。

沈卿之脖子有些癢,差點沒起一陣雞皮疙瘩。

她梗着脖子兇狠道:"那你說想怎麽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讨厭!

明明吵人安眠的是她自己,這會兒倒是被她吼出一種讨債的架勢。

"我想......"顧錦容按住沈卿之的手感受着心跳,笑了笑,"讓那裏更響一些。"

順理成章的雙唇相貼,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急驟猛烈,沈卿之甚至懷疑這黑心肝吸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自己的靈魂。

她這會兒嘴上在享受,心裏在怒吼:不是吧,又來,今天一天三次了,能不能節制一點!

不過在床上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擔心會因為腿軟站不穩。

這可不是說笑,之前兩次都是因為她腿軟才讓親嘴被迫終止,所以這次......

沈卿之仰着頭,只覺身前之人似乎與白天截然不同。

那感覺就像是,對方身體裏蟄伏着一頭猛獸,這會兒一下子全部給放出來了。

被子裏原本放在她心口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了腰間,只是安安分分地擱在那兒沒動。

但被子外的那只手就沒這樣老實了,不知何時撫上她的耳朵,像把玩什麽似的翻來覆去揉捏,給人身上莫名撩起一陣火。

沈卿之不僅身上起火,嘴上更是起火,那人仗着位置的便利,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她這會兒眼淚花子直轉,有些受不了的搖頭,"嗚嗚嗚(停下來)。"

顧錦容捏了捏她的癢癢肉。

"嗯嗯嗯嗯(不要親了)。"

顧錦容勾着她的舌尖含弄。

沈卿之忍無可忍,擠在兩人身子之間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推,才終于得以呼吸新鮮空氣。

"你是不是想悶死我啊,我都叫你停下來了!"

她此時眼尾泛着紅暈,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幾番狠狠的吸氣呼氣,也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氣的。

雖然夜間昏暗,但顧錦容卻能根據床鋪的震動幅度,清晰地感受着身邊人的憤怒。

她牽住沈卿之一只手,語氣誠意十足,"抱歉,我以為你剛叫我'不要停''死勁點親'。"

沈卿之:!

這是什麽絕世空耳才能聽出來的效果?

顧錦容躺在床上,烏黑濃密的長發鋪滿枕頭,還有兩縷落在臉頰邊,瞧上去溫柔又風情。

剛剛啃人啃得跟狼似的人是她,這會兒一副好好小姐模樣的人也是她。

沈卿之原本憋了滿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又有些發作不出來。

她決定好聲好氣地理性.交涉,"不是,你怎麽就這麽喜歡咬我嘴巴?"

雖然剛開始感覺是挺舒服的,可是一天三次任誰也遭不住,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不帶填鴨式的灌啊!

聽見好好的接吻被她形容成"咬嘴巴",顧錦容也不反駁,而是順着她的話接。

"因為卿卿只允許了我咬你嘴巴,還是說,別的地方也可以咬嗎?"

沈卿之一個激靈,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當然不行,你是狗嗎?還有,我什麽時候就允許你咬我嘴巴了?"

顧錦容湊到沈卿之耳邊,說話輕柔撩人,"在你主動咬我的時候,便已經行為默認我也可以咬你了。既然現在你說其他地方不可以,那我便只能多咬咬嘴了。"

沈卿之:......

這是什麽歪理邪說?

她一只手抵住顧錦容額頭,不讓她繼續對着自己耳朵吹癢癢。

"我咬你可以,你咬我不可以,以後你不許再直接咬過來了,聽見沒有?"

雙标得理直氣壯。

顧錦容雙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也不吱聲,似乎對這個霸王條款不大滿意。

沈卿之被她盯得心虛,主動退讓了一步,"就算......你實在想咬的話,也得先征求我的同意。"

顧錦容雙眼一眨不眨,就在沈卿之以為她還是不滿意時,對方卻突然點頭,"好,我以後都先征求你的同意。"

這樣才對嘛。

沈卿之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她剛剛經歷了一波缺氧,現在整個人困得很,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如何心如擂鼓。

沒過多久,呼吸便逐漸沉緩。

"卿卿。"顧錦容攬着沈卿之的腰,聲音極輕。

"嗯~"

"怎麽辦,我還想咬你。"

"嗯。"

你同意了。

鼻尖交錯,呼吸交換,顧錦容這次盡力克制,把握分寸了許多,只輕輕碰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睡夢中的沈卿之似乎對這般觸碰很滿意,下意識地咋麽了兩下嘴。

夜色中,顧錦容靜靜打量着心愛的小姑娘,良久籲出一口氣,似滿足又似嘆息。

顧錦容昨晚睡眠時間不長,第二天早上,兩人均被鬧鐘鬧醒,同時從床上起來。

這屋子只有一個衛生間,顧錦容讓沈卿之先去梳洗,自己則給助理發了信息。

距離到現場拍攝還有一個半小時,還得包含化妝。

沈卿之不敢拖延,只簡單洗了臉,就主動到客廳來梳頭,給顧錦容騰位置。

兩人這會兒在打時間戰,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卻好似很有默契。

沈卿之看着随身化妝鏡中自己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嘴唇似乎比平時更紅了些,突然有一瞬間恍惚。

之前住在一起時,也不過就是在一起吃個飯,就十分正常的室友關系。

怎麽自從出來拍戲後,又是睡又是親的,還睡在一起親,這哪兒是什麽室友,都快成炮.友了。

沈卿之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沈瓊嚴肅的模樣,心想:那母老虎要是知道我竟然有炮.友,不會真把我腿打斷吧?

哎不對,在她的認知裏,我和黑心肝結婚了,是合法妻妻,那應該不至于揍我。

一想到不用被打斷腿,沈卿之放心地籲了一口氣。

"卿卿,在想什麽?"

就在沈卿之胡思亂想之際,顧錦容已經一邊梳着頭一邊來到她身邊。

沈卿之擡頭,看見已經洗幹淨臉的顧錦容。

永遠含着笑意的眉眼,挺直削尖的鼻梁,纖薄紅潤的嘴唇,今天早上的顧錦容,似乎比昨天晚上又更漂亮了一分。

就連那深紫色的絲質睡衣,看上去都更有質感了呢。

不對,深紫色?

她什麽時候還有這麽騷氣的睡衣了,以前不是很偏愛銀灰嗎?

顧錦容見沈卿之一直盯着自己的睡衣瞧,大大方方道:"昨晚那件睡衣穿着熱,所以我換了一件。"

"哦。"沈卿之點了點頭。

好吧,人家是有權力嘗試不同的衣着。

"卿卿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麽?"

沈卿之正恍惚着,聽顧錦容這樣問,想也不想就順着她的話答:"我剛在想,我倆昨晚那樣,整得好像是炮.友。"

顧錦容:......

沈卿之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她見顧錦容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在心裏反思着自己剛剛措辭是不是太直白了些,會不會傷着某人純潔的心靈?

她自覺理虧,于是急忙找補,"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本來覺得親一下也沒什麽,睡一塊兒也是情勢所迫,可是又睡又親的好像有些奇怪,就是那個......"

"卿卿。"顧錦容打斷了她的語無倫次,認真道:"你是想跟我當炮.友,合法領證的那種?"

【GL】与白月光影后婚后热恋 - 辞旧迎卿(完结)Onde histórias criam vida. Descubra ag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