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妈妈

191 24 0
                                    

走在别无他人的景色里, 贝雅看到了一间白色的屋子。

白色的客厅里, 有一张被擦得很干净的桌子, 桌上有一花瓶, 花瓶里插着粉色的郁金香, 桌边是四张镂空花纹靠背高椅, 其中有一张是特别加高。模模糊糊的影像中, 贝雅看到了一道半掩的门, 也是白色的, 似乎有些菜肴的香味从里面传出来。贝雅跟随着香味走过去, 推开那道半掩的门, 看到里面的摆设好像是厨房。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人, 准确点来说, 是一位女人。贝雅站在门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可以看到, 女人很高。贝雅想, 可能有两个她高吧。从侧面就可以看出来, 女人很漂亮, 及腰的金黄色波浪大卷发, 身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色吊带长裙, 愈发衬托出她圣洁的气质和苗条的身材。

贝雅就在那里, 呆呆地望着, 也不知道她是谁, 只觉得好温暖, 好想要抱一抱眼前的女人。

贝雅微张嘴唇,一声细如蝇嗡的“妈妈”流了出来。

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女人像是听到了, 微微转过头来, 看着贝雅笑了。精致的五官美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海蔚蓝的眼瞳, 长长的眼睫毛弯弯地往上翘, 无妆自美, 皮肤白里透着粉红, 嘴角恰到好度的上弯, 甜美的笑容看得贝雅挪不开眼。

在那双海蔚蓝的眼睛里, 贝雅仿佛看到了温暖的太阳, 金黄色的沙滩, 海浪拍石的水声, 花儿与树木, 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宛如天堂。

好想, 抱一下… 贝雅这么想着, 就张开双臂, 女人也低下来, 似好让贝雅抱她。

贝雅才刚刚抱住她, 还没有好好地感受那久违的温暖, 场面就突然换掉了, 变成了红色。

刺鼻的浓烟, 肆意乱窜的火舌像要把贝雅生吞活剥, 再没有刚才的温馨, 原本的美丽女人也不见了。只有贝雅自己, 站在大火的中心, 看着那映脸的火光, 愈来愈近, 点燃了自己的衣角, 渐渐的, 裤脚, 头发, 噼里啪啦的, 一簇簇的火花在乱舞。

大火包围了她, 燃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 甚至想, 就这么死掉吧, 好解脱出来。

这时, 却有那么个声音响起, 在呼唤着她, 不要死去, 呼唤着她回去, 就好像濒临淹死的状态下, 某个人向你伸出了手, 甚至, 跳下去救你上岸。

----------------------------

安德烈斯睁开眼, 发现自己好象正处于云雾之中, 揉了揉眼睛, 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雨还在下着, 黄豆粒般大的雨滴打在他们身上,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的安德烈斯, 此时已是浑身湿透, 一旁还昏迷着的贝雅就更不用说了。

安德烈斯感到左手臂传来麻痹的感觉, 转过头去, 原来是贝雅。她的双手紧紧抱住安德烈斯的左手臂, 两条小腿很不客气地搭在了他大腿上面, 整个把他当成睡眠抱枕的样子。

安德烈斯试着扯了彻手臂, 想要解放出来, 可奈何贝雅抱得死死的, 安德烈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臂拿出来。似乎还有些累, 但是感觉力气回来了。

这真奇怪, 在雨中睡了一觉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不过, 这该死的雨! " 安德烈斯还是不禁骂道, 左手臂不断的摆动着, 好让血液再次循环通畅。一旁的贝雅还在昏迷中, 此时她的眉头已舒展开来。大雨将她的薄衣打湿打透, 隐约看到里面的白皙肤体, 虽然只是还未发育的胸部, 但是, 这对于正人君子的安德烈斯来说, 已经是犯罪了。

"上帝,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安德烈斯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看看在身后的木屋, 安德烈斯摇了摇头。那东西根本没有屋顶, 也遮不了什么, 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该怎么办才好。

再看看贝雅, 或许也就只有她知道怎么走出去了吧? 可是她现在昏迷不醒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安德烈斯叹气, 捡起一旁的白色外衣让贝雅穿上, 虽然湿掉了, 但遮一遮总是好的。无意间触碰到贝雅身体传来的冰冷温度, 这让他心底一颤, 怎么这么冰? 就算是淋雨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探上她的额头, 竟是如同触摸冰箱里的冰块一般冰冷。

怎么办? 出不去, 她又病了, 真的是天要亡我吗?

安德烈斯想了想, 木屋虽然没有顶, 但还是可以遮遮的吧? 就这样, 他再次抱起贝雅, 走入了木屋里。

木屋的地面很湿, 积水已经没过安德烈斯的脚丫, 但奇怪的是, 明明到处都在漏水, 偏偏就那花床上面是干的。

黑白花瓣上面没有水珠的痕迹, 安德烈斯摸了摸, 还真是干的。他抬头看上面, 原来就这地方有块木板, 怪不得床铺这呢。

把贝雅躺在床上, 他自己坐在了床头。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贝雅额头的散乱发丝, 细细的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上面沾满了水珠, 本来已经舒展开的眉头不知为何又纠结在一起, 粉红的两片嘴唇紧紧抿着, 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安德烈斯一手握住她的手, 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尽管那是一头杂乱的发丝, 却是出奇地柔滑。

这感觉好奇妙。

安德烈斯对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安德烈斯却忍不住想要对她温柔,哪怕对方的态度一点也不领情而且很恶劣的不友好。

冰一样的冷。安德烈斯在心底这样评价。

慢慢地, 贝雅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 眉头也不再紧皱。不一会儿后, 她睁开了眼。

"你? 为什么在这里? "

不会笑的女孩(完结)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