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世。
厭世。
和厭世。
在屋簷上成大字型仰躺,炎日蒸烤出了熱氣和頹廢,少年嫩圓的下巴襯著髮梢帶紫雜綠的亂髮,隨意攤放的手臂,十指微蜷,瑩薄剔透而稍長的指勾彎出流滑的曲線。
衣領束起,突起的鎖骨上停佇一隻尾稍幽綠的蜻蜓。
一動也不動。
徹底放棄這個身體、放棄這個靈魂、放棄這個世界。
蜻蜓飛起,鬼魅的重重複眼映出少年雌雄難辨的容顏。
不,不是個少年。
也不是人類。
就像一般人遇到異種生物,沒有明確的第二性徵便難以從外表分辨出雌雄覺感。
『--厭世。』
天空和建築和地板和遠山和鐵門。
一切的一切,
如此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