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紙鳶.天神右翼Ⅱ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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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瑪門,是夜之魔女莉莉絲與魔王路西法的兒子。  

  前幾次光暗之戰瑪門都替他老爸爭光爭到暴,因為他殺死天使的數量是最多的。聽傳言說來,瑪門是個標準心理變態。他貪財好色暴力情節嚴重,尤其在最後一點上,簡直執著到了人神公憤的境界。他在戰場前鋒挑釁過我不下十次,就因為米迦勒是天界軍團的指揮官,號稱是最強的戰士。  

  可是我沒去迎戰。因為我害怕看到他的臉。  

  聽說......瑪門長得很像那個人。  

  而那個人的名字,我連提都不想提。  

  魔界的進步速度令人詫異,而天界關著門暗示自己永遠最強。  

  神族現在就是沒落的貴族,除了一個自己題上"高貴"二字的牌匾,什麼都不剩。最悲哀的是,沒幾個天使知道這一點。他們仍像以前那樣,崇尚權利與地位,依附它,與它共存,有錢人的孩子或是高官子總以自己的老爸老媽而感到驕傲,向人炫耀,與人攀比,時時刻刻提點別人,我是貴族,我有錢......不不,我爸媽有錢。  

  因此,天界的低等天使沒有人權,完全沒有。  

  貴族可以找任何藉口殺掉平民,理由都非常荒謬。例如他們在百米外看到耶穌或是我的雕像,沒有立即飛奔過去,以虔誠的心去祭拜。  

  離開天界的天使越來越多,而成為墮天使的一點也不多。  

  那是因為魔王曾說過:當你需要耶和華的時候,他在哪里?一樣的道理,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可沒空理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廢物。  

  慢慢的天使們開始明白,墮入魔界,其實還不如在天界狗腿一點依附一個貴族。就連我去魔界混,恐怕充其量都只能當個搬運工。因為魔界只承認個人能力,地位權勢背景,都是狗X。  

  是否有能力,天使們自己最清楚不過。  

  七天中,六七天的變化是最小的。除了多了幾個無意義的雕像,天使的數量明顯減少,幾乎沒有改變。聖浮裏亞依然是光芒萬丈,刺得人睜不開眼。  

  穿過羅馬柱,水晶簾,越過無邊無垠的廣場,我回到光耀殿。四翼天使向我敬禮,我微笑回以他們。這裏沒有留下一個以前的天使,他們都隨著上一任大天使長走了。  

  進入空曠的大堂,轉入寢宮。腳步聲陣陣郁律,如同風中的回歌,漸行漸遠。  

  鏡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自成人之後,我變了很多。千百年過去,我竟還未習慣。其實這樣的自己早已見過。七千餘年前,在風鏡中看到的。發是朱紅辰砂,順著完全長定型的骨骼流下,落在腰下,額前戴著一圈閃耀的銀鏈,鏈上掛著寶石,殷紅如同一滴血粒。我動了動翅膀,鏡中的大天使的六翼緩緩展開,光芒四射。我微笑,鏡子裏的人也在微笑,五官是完美的,卻少了些東西。  

  其實我的相貌並沒有改變。  

  我理了理衣服,慢慢飛到雲霧中,摸索著無邊的床,躺下。然後我看到掛在牆上的,密密麻麻的素描畫。每一張畫中,少年都在熟睡,可每一張畫的都不一樣。頭髮是短的,卷的,它們沒有安靜的時候,永遠微微翹起,就像倔強的幼童。  

  每一張畫都用框架細心地裱裝過,卻依然有些泛黃。無論如何精心地珍藏,都阻止不了他們老去,就像已逝的歲月,和快要淡忘的回憶。它們在老去。  

  就像我和他,都在老去。  

  魔界的底層,天界的頂層。  

  他在那一頭,我在這一頭,天地的兩極。  

  雖說如此,每次看到這些畫的時候,我都會非常心安。  

  看到這些畫,我總會想,小屁頭的手那麼小,那麼嫩,能握得住一支筆嗎?他拿筆的時候,手會不會弄得很髒?畫完以後,他會不會去洗手?如果沒洗,他和我睡在一起,還用那麼髒的手抱住我......嗯,那會很噁心的。我要早知道,一定會打他一頓。  

  還有,他畫畫的時候,我要是打呼嚕了,他會不會笑我?  

  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勾畫的?  

  他會不會像我一樣,只是看著對方,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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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updated: Feb 01, 2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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