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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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張有著皮革座墊的旋轉坐椅上,手上還握著一把槍枝---那種最先進、最完美的殺戮用槍枝。

好笑的是,我根本不需要用到它。

五公里內有著感應紅外線,一觸動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再加上那些像病毒一樣多的警衛,不可能有人打的到這邊,至於通往外面的大門...不會有變異種想從那邊逃出去,必竟那可是找死的行為。

但今天不一樣,守衛大門的不是我們,是我最痛恨的人---克爾克絲一族。

所以,如果真的有變異種想不開,要把門給毀了,我會馬上拎著這把槍衝出去,再把他們轟成肉醬。

必竟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你一定隨時隨地拎著一把槍就是了。」坐在一旁的奧西斯無奈的問我,他是我唯一的手足兼僅存的家人,同時擔任親弟弟和副指揮官的角色:「還有,你的眼神很恐怖,像電影裡嗜血怪獸一樣。」他用藍色的瞳孔掃瞄我的眼睛,然後皺了皺眉頭---他偵測到了殺氣。「只要他們來我都會這樣。」我用一句話隨便敷衍他,即使我知道這不會成功,他搖了搖頭,溫和的提醒我:「放輕鬆,老兄,夢魘都結束了。」我眨了下眼,回答:「我們那時也這麼想,結果呢?」我甚至感覺的到他在嘆氣,然後又吸了一大口氣,最後才說話:「那不是因為你,從來都不,他們的死是為了......」。

他把吐出的氣吞了回去,像吃了毒藥一樣,一臉的怨言。

我太了解他了,甚至猜的到他要說什麼。

而那句話誰都不必聽。

「說真的,嗜血怪物是什麼鬼?」我問,試圖趕走沉重的空氣,那不適合我們,奧西斯用狐疑的眼神問我,那個表情像在說:「你不生氣嗎?」,然後他冷笑一聲,說:「你明知故問,去照照鏡子吧。」我微笑著,繼續玩弄手裡的槍,讓它的光反射到各個角落,然後我讓光照到奧西斯臉上,他難受的眨了眨眼,我邊笑邊說:「你才該去照鏡子看看自己蠢到爆的表情。」他用手遮住光線,然後用另一隻手搶走我的專屬武器。「喂!」「你活該。」他笑我,我懶得回應,低頭玩弄我那空蕩蕩的手指。

接著他又開了口,但這次是為了別的事。

「剩下一個月。」奧西斯說,我皺著眉頭問他:「什麼東西?」他回答我:「還有什麼,那個計畫啊。」我停頓了一下才回答:「...FRH 計畫?」他對我微笑,眼神閃爍著喜悅:「你會期待嗎?」「哪一方面?」「全部,從開始到結束,所有的過程。」「我不知道,應該會吧?」他看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也以為自己會繼續講下去,但我沒有,像排水管堵住一樣。

「你應該要期待的,你可是提案人。」他一臉失望,但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失望。

我是很期待,但我更心虛。

「你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嗎?」我問,他回答:「廢話,難道你要他們繼續囂張下去?」「也是啦。......他們都是壞人對吧?沒半個好人?」他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回答:「......你在心虛?」好樣的,我在心裡想著,說:「對啦對啦,當時趾高氣昂的說『我提出的計畫將會改變世界』的傢伙,現在因為提案通過而心虛了,高興了吧!」「哇喔,老兄,你開了一個大玩笑,一個特大號的大玩笑。」他用表情對我說「你沒救了」:「你明知道現在反悔也太遲了,所有人都傻乎乎的信了你的話,結果你居然在心虛誒,哇,真是太偉大了!」我無奈的瞪著他,等他那煩人的嘴不動後,我才開口:「我們可是在間接殺人。」奧西斯聳了聳肩:「在這裡,我們不是被他們殺就是殺了他們,這是改變不了的。再說,而且這是桑柏爾和克爾克斯唯一想法相同的事。」我努力讓他說的話擠進我的腦袋裡,結果很明顯,我的腦袋裝不下他說的話。

我只懂兩個仇敵如果有一樣的想法,那一定很稀罕,儘管那是個壞選擇。

「他們真是嗜血怪物。」他說道,我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不是說嗜血怪物是我嗎?」

他又搖了搖頭,然後無聊的捏起衣服的一小角,擦了擦槍,我從來不知道我的槍擦亮後看起來那麼新,反射出來的光像是能穿透世上最堅硬的鋼鐵。「管一下它吧。」他用眼神的餘光撇下槍,又問:「你知道剛剛我去開會,他們說了什麼嗎?」我回應:「什麼?」「他們說,等計畫結束,監禁所就要解散了。」我驚訝的看著他,一個在國家裡占有最高地位的組織,現在因為一個計畫要解散了。「很扯對吧?但他們說等變異種全被殲滅,他們能管的也只剩老鼠了。」他把槍遞給我,上面的灰塵通通轉移到他的衣服上:「他們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管老鼠,那些攻擊力超高的白老鼠。」我打量著手上那把煥然一新的槍,我甚至差點認不出它是幾分鐘前被搶走的那一把。「解散之後至少會把這棟高科技大樓改建成有權有勢的東西吧?」我說,「是啊,他們是把它改建成很有權有勢的東西了,」他用嘲笑的說著:「桑柏爾最大牌的爆米花總公司。」我用不可至信的表情回應他,這遠遠超越了我的理解範圍:「爆米花?」「對,爆米花。」我嘆氣,雖然他們是我的老闆,但同時是史上最白痴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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