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g Stories

我在老人家身旁已整整十年。整整的十年我們在各種路途上流浪。我們的工作是撿回收。雖然撿回收這職業不太有餘裕，老人家仍呵護我過著安穩的日子。肚子餓有食物。破病有投藥。 流浪過無數的路途，拐抹過數不盡的公里數。每當有人問老人家把我轉賣給他們，老人家都搖頭拒絕。家裡有回收的日子，老人家幫我加一支炸雞腿。也有老人家得在垃圾堆中埋首將可再製的東西分...

我四肢似乎已放棄移動的渴望。它們懶惰但頭部卻努力移動一點點。痠痛的脖子透過木門縫隙流入的光線看一眼又快速倒下。只剩下從鼻樑呼出的強烈又參雜些許乾血氣味的呼吸。兩排牙齒麻痺因連續幾天被塞在硬梆梆的嘴套裡。 飼主過世後，我搬去墓園住在他墳墓旁。他給我的愛仍完整。當我的嘴因為咬了某隻蜜蜂而腫脹他便撫摸安慰。有疼痛的地方他便立刻投藥醫治。飼主用...

Story about a dog

每次外婆還沒到家而外孫睡醒時那奇怪的哭聲又劃破靜謐的氛圍。我趴在舊木屋外頭，焦慮盯著小徑等待那揹竹簍的熟悉彎拱背影。奇怪的哭聲一直發出讓雞群慌亂躲回籠子。天際不吝嗇撒出陽光而山頂上則烏雲布滿。我忐忑聆聽雨聲從遠處灑落。山頂的灰色漸漸退去。 雨聲越來越近配合山頂被從最高處慢慢擦去的節奏。鳥群也快步躲到裡頭的屋簷。樹木包圍的四周只見幾個小如...

對面的精神病院一如往常響起警報聲。可能有人正在發作。一個人若是發瘋，他可以躲入精神病院過一種不同的人生。而一條狗萬一發瘋唯一的辦法是趕緊結束牠剩餘的狗生。昨天，我住處附近的野老狗在許多次疑似發瘋之後，真的發瘋了。之前發作時牠還會跳進臭溝渠瘋狂玩耍。牠擺明就是想讓自己狗生跟溝渠一樣噁臭。每當牠發作鄰居都會避開。 我趴在橋上看牠表演瘋癲行為...

知道外婆因為她要去偏鄉教書而假裝病倒住院的事。小姐立刻打包行李並帶我一起走。小姐只留下一封信來緩解家人的恐慌。 從我打開眼睛的時候開始，小姐家建立的龐大物業就是為了讓我享受。我可以到處閒晃亂跑讓全家人找到我後再邊哄邊唸。小姐是被寵膩的女兒，而小姐寵膩我。今天我躺在坐在一間位於高山上舊學校的小姐懷裡。小姐決定申請到高山區的學校公益教書三年...

我常鑽過遊樂園大門的縫入內玩耍。在高原地區清新的空氣中，人們建置一座豪華的遊樂園。腳上的皮常被圍籬網的鐵絲劃破，因為匆促躲避守衛的視線。於我而言，那事小小一樁。住處附近有幾個傢伙也常在這裡遊晃。因為我們和善又好客，所以面對面時他們也懶得驅趕。我和老爺爺一起住在一望無際的綠茶園裡。爺爺常忙著照顧植物們也很少留意我。 若成天跟在爺爺腳邊穿梭...

我趴著聽正在熱烈進行的家庭會議。爺爺坐在椅子上，孫兒們圍繞聽他訴說當兵的往日。全家在爺爺蓋在寬無邊際的田地上的康莊屋子團聚，而外頭的四周是由高樓大廈包圍。我趴著做日光浴，傾聽爺爺的故事。外人都沒得聽。除了家裡的孩子們。為何？爺爺不停地重複。因為以前爺爺在1975年前加入美軍所以才有座落在西貢中心的這個壯觀物業。

我用衣架勾住食品袋拉近。男子全神貫注工作時就忘記有飼養一條狗這件事。聽說男子受評既潮又富，因為他會寫作又養一條可愛的狗。然，那只是門外的事。當家門關上後，我趴在這裡，一切都不一樣。生活就像一段自創自沒的副歌，因為我總是被綁在屋子的一角。當男子感到愉悅又空閒，他便餵食。當男子覺得不開心，他鎖起門就離家個數天，丟下一具還活著的生物。 聞到臭...

空氣中幾道火光噼啪地燒呼叫我懶惰的眼皮微微張開看著女主人。她如往常熟練地生火即便臉上仍帶著睡意。小小的雙手握住長筷子炸鹹煎餅顯得超出了力氣。但我從未見她抱怨。她小心翼翼等待老闆把桿好的圓圓扁扁麵皮放進油鍋沉下。

butt

巷子一直維持如我出生時的昏暗光線。飼養我的老爺爺讓我躺在門中央臉朝外看人來人往，臉朝內則見爺爺沉寂憂傷。房間潮濕又昏暗但也足夠讓爺爺悠晃抽菸過日子。熟悉的面孔，我都清楚。陌生的面孔，我只想一下便讓它過去。 爺爺房間隔壁的行動粿條攤老闆娘常常罵孩子。「你們快點好好把書唸完來幫阿母買房子。不然齁，等到人家來把這個老骨董的公寓拆掉就請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