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躺在床上,露着一对儿白嫩小脚丫,像个粉白的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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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灼灼, 明媚的落在虞默的身上。

她卻覺得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分散開的色塊,旋轉著看不清晰。

虞默反手緊攥著那只能帶給自己一絲慰藉的冰涼手掌。

羸弱的體內易感期掀起的谷欠火跟寒癥盈滿的冷氣交織。

兩股勢力互不相讓,上下搏斗, 爭扯著她這時格外敏感的神經。

沈疏雨又一次捕捉到了虞默身上飄散出的海鹽焦糖信息素的味道。

是一點點的慰藉,但更多的還是不由得警惕起來的神經。

沈疏雨感受著虞默格外灼熱的掌心溫度, 看著她無力垂下的頭, "你不是易感期了。"

虞默悶聲"嗯"了一下。

"抑制劑在哪里?"沈疏雨心里咯 一下,趕忙問道。

"在我房間里,左邊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虞默答著,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

"好, 你等我一下我給你去拿。"沈疏雨連連點頭, 就要松開手去樓上給虞默拿抑制劑。

可是她剛要離開, 那只被虞默攥著的手, 卻沒有被放開。

"虞默,我要去給你拿藥。"

沈疏雨提醒著看向了虞默。

卻在虞默的臉上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虞默的眼楮有些混沌, 聚不起焦。

她的頭顱微微低垂著,干澀的嘴唇呢喃般的對沈疏雨講道︰"不要走......"

強大的Alpha只有易感期才會表現出不堪一擊的脆弱。

等級越高,這種脆弱越甚。

上一世哪怕是婚後, 虞默易感期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

沈疏雨從不關心她的這件事,虞默也從來沒有, 或者說不敢對自己表露出這樣的依賴感。

那這些年沒有自己, 虞默都是怎麼過來的。

沈疏雨望著虞默蒼白的臉頰, 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戳了一下一樣。

懊惱後悔,酸澀不已。

沈疏雨重新回到了虞默面前。

她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下,仰望著虞默小臉,聲音溫柔︰"那我們現在回你房間可以嗎?我陪著你,不走。"

虞默望著沈疏雨柔和的臉龐。

一邊是大腦警告她, 這個人是沈疏雨,不能跟她這麼的親近。

一邊是心髒告訴她,這個人是沈疏雨,你可以放心的依賴她。

兩方又像這幾個月來一般,來回爭執。

虞默也跟著左右搖擺。

沈疏雨見虞默遲遲不回答自己,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輕撫上了虞默臉頰。"好不好?"

她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想盡可能的安撫虞默,給她自己能提供的最大的安全感。

讓她放心,讓她信任自己。

這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像是虞默感受到的沈疏雨貼在自己臉頰的柔軟指肚。

虞默心里的這個天平第一次停止了搖擺,指針偏在了信任這邊。

"好。"虞默點點頭,跟著沈疏雨站了起來。

房子里安安靜靜的,陽光鋪滿了木質的樓梯。

騰騰的海鹽焦糖味道不受控制的從虞默身上偷溜出來。

這味道若有若無的縈在沈疏雨的周身,卻又因為感冒的原因變得沒有多少侵略性。

沈疏雨輕嗅著虞默的信息素的味道,格外小心的攙扶著虞默。

她的手掌也慢慢的變得的溫暖了起來。

她做她的拐杖,做她的提示器。

做她羸弱心理的支撐。

終于,兩個人來到了虞默的房間。

沈疏雨扶著虞默笨拙又小心的讓她躺下︰"我們到了,躺下吧。"

虞默也按著沈疏雨的提示躺在了床上。

因為身上難受,虞默整個人身上凌厲的氣場都被削弱了。

她躺在床上,露著一對兒白嫩小腳丫,像個粉白的乖乖。

沈疏雨忍不住想要揉一揉這樣的虞默。

卻也因為知道她身上難受,什麼也沒有做。

沈疏雨微微松開了虞默的手,想要去拿一側床頭櫃的抑制劑。

虞默感覺得身側的陰影突然消失,陽光落在了她緊閉的眼楮上。

縱然溫暖,卻無法代替沈疏雨的位置。

虞默的心口不安的跳動了起來,她喚道︰"沈疏雨。"

"我在。"沈疏雨回答著,忙把抑制劑打開,坐回到虞默的床邊。

兩只手又重新相握在了一起。

銀色的針頭被推出一滴晶瑩的液體,沈疏雨擼起虞默寬松的睡衣袖子。

風寒跟易感期折磨的她肌膚蠟黃,血管也低伏在肌膚之下,乍一看就像是一肢雕刻拙劣的蠟像手臂。

虞默無力的閉著眼楮,眉間的小山一直堆疊在額上。

她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活力。

沈疏雨心疼萬分,柔聲跟虞默講道︰"我給你注射抑制劑,馬上就不難受了。"

虞默听著,強撐著點了下頭。

針頭刺進肌膚,一點點刺痛在她手臂上出現。

而後這種刺痛因為風寒的存在,被逐漸放大。

形容不上來的痛感讓虞默不覺攥緊了手指。

連帶著沈疏雨的手也被攥的發疼。

沈疏雨知道虞默疼。

她願意跟著她一起疼,沒有絲毫怨言。

抑制劑被全部注射入虞默的體內,虞默卻有些昏沉了。

突如其來的困倦讓她失去了意識,沉入了夢中。

感冒藥抑制了抑制劑的效果。

虞默感覺自己像是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溝,身體失重般的朝下永無期限的落著。

周圍都是晶藍色的海水,里面還播放著她過去的回憶。

左側是走馬燈般的上一世的記憶。

——這是大腦在給她發出的警告。

警告她,不要忘記自己當初的誓言。

警告她,不要像今天一樣這樣的依賴沈疏雨。

而右側播放著這一世前兩年的記憶。

——這是她的心在安撫她。

告訴她,這個沈疏雨不是上一世的她,她可以去相信沈疏雨。

告訴她,沈疏雨的的確確有所改變了,她也可以依賴沈疏雨。

虞默想向沈疏雨索取安全感,大腦卻繃緊了她的神經。

虞默又轉身走向過去,可她的心上那個坍圮的大洞無限的坍塌了下去。

猛地,虞默緊攥住了那只讓自己感覺到無比安心的手。

她緩緩的睜開著眼楮,喃喃的喚道︰"沈疏雨。"

沈疏雨一直靜默的坐在虞默身邊,不曾離去。

她听到虞默在喊自己,回答道︰"我在。"

兩個人曾經的對話像是反過來了一樣。

虞默有些恍惚,她感覺自己還陷在那個夢里,飄忽的講道︰"你不應該在的。"

沈疏雨卻溫柔的告訴她︰"可是我就是在呀。"

虞默搖搖頭,"不,我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都不在的。"

沈疏雨替虞默擦拭著額頭上的薄汗,告訴虞默道︰"你記錯了,你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都在。"

就像你上次分化的時候,這次感冒遇到易感期的時候。

虞默點了下頭,想的卻跟沈疏雨完全不同︰"也對,每一次我的危險都是為了你。"

沈疏雨心被狠狠的擰了一下。

那些過去不好的記憶依舊刻苦銘心的存在于虞默的心底。

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樣,翻覆重現,讓她無法也不能釋懷。

虞默輕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講道︰"這幾個月我都在想為什麼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我重生之初又為什麼會對你戾氣那麼重。說到底上一世你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是我自己不爭氣,心甘情願的把尊嚴遞到你的腳底,也不怪別人輕賤我。但凡我有骨氣一點,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會鑽進牛角尖,家破人亡了都不知道回頭。"

沈疏雨听著虞默的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下來了。

易感期帶來的脆弱跟情緒上劇烈的波動,讓虞默對她的過去有了這般否定跟失望的結論。

沈疏雨看到虞默眼楮里的光一點點消失,看到她紅棕色的眸子就要徹底暗淡了下去。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婚後安靜到死寂的虞默。

不可以,她不能讓那個虞默重新出現。

她不能讓她的魚失去她的光。

沈疏雨搖著頭,更正道︰"虞默,你可以怨我,惡我,甚至恨我,但是你不要自我厭棄,你做的已經很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只一味的向你索取,卻從沒有給過你足夠的安全感。"

虞默皺起的眉頭更甚了,她看著沈疏雨,問道︰"可是,可是爸爸媽媽他們也會這麼認為嗎......如果那天我不帶著他們一起去郊游......如果我那個時候看到了後面的跟車......"

沈疏雨握緊了虞默的手,篤定的對她講道,"這不是你的錯,他們也不會怪你的,他們那麼愛你,怎麼舍得怪你。"

虞默听到沈疏雨這樣給自己解釋,心上的負罪感稍稍褪去了一些。

她握了握沈疏雨的手喚道︰"沈疏雨。"

沈疏雨也回答道︰"我在。"

可是沈疏雨怎麼也不會想到。

下一秒她會看著虞默輕啟的唇中,吐出這樣一句讓她心肝碎裂的話。

"我們分開吧。如果沒有羈絆,那以後的所有事情就都不會發生,所有的死亡也都不會發生......"

沈疏雨的心就像是被人從空中拋出去了一般,失重般的難受。

她看著虞默的眼楮,耳邊響起虞默剛才說的那些滿是悲觀的話。

心里那個她遲遲不願意面對的假設冒了上來。

——如果沒有自己,虞默會不會過的比現在要好很多。

沈疏雨不願意把這件事放在自己手里決定,她把主動權交還給了虞默。

"那你放手,你放開我,我就再也不糾纏你了。"

虞默听到沈疏雨的話,低頭望向了她與沈疏雨相握在一起的手。

那只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手。

良久,那指肚輕貼的溫暖都沒有離開。

沈疏雨心里一點點泛起了欣喜。

她覺得虞默不可能會松開了。

可是就在自己下了這個結論後。

她卻感到了手背上一絲溫暖的抽離。

沈疏雨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她們倆剛才相握在一起的手。

她感覺自己身上從虞默那里借來的光芒正在被她一點點的抽離。

剛剛溫暖過來的她的手腳,又一點點的開始變涼。

虞默正在緩緩的松開她們的手。

【GL,ABO】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 - 鸽子不会咕咕咕 (完结)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