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顫慄（deep in the night)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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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並不值錢」
「喔？是嗎？」
「因為他並不享受」，他不同於你，不享受的過程並無法帶給人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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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並不傻，在他打工的那幾天，他曾經懷疑過那卡片的意義，而現在則是確定，他跟Boun被競賣了，「現在漲到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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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不起」，Ben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他的臉上沒有詫異，徬佛Prem會發現是一件他預料內的事情，「但不是不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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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望著彼此，一人微笑著，一人怒視著，「不行」，然而，出聲的是窩在Prem懷裡的那人，「不行」，他抓著Prem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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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他捧著Prem的臉，「看我！」，但那人不願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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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斜靠在門邊，「我親愛的弟弟」，面對Boun不放棄的喊著，Prem索性閉上眼，「他早就上癮了」，這六個字就像是針一樣，刺得Boun心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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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這一生只殺過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罪該萬死的媽媽，一個是瘋狂迷戀自己的那女人，可是，Boun現在只記得自己殺了媽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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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是誰？」，Ben的語氣很興奮，「啊～Ann小姐～」，Prem仍舊緊閉著雙眼，「她哪想得到自己竟然愛上了個喜歡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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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跟過度興奮只有一線之隔，當Prem體驗Ben的記憶時，那體內的欣快感，是如此的真實，太過真實了，簡直就是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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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oun，是Boun一直在幫自己抽掉那些記憶，想讓自己從這深淵當中抽身，於是作為交換，他答應Ben殺死自己的媽媽跟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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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曉得，竟然會被Prem撞見，一切差點就要功虧一簣，但現在也已經算是前功盡棄，Prem搞清楚了，自己終究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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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記憶有兩種，一種腦子記得，一種身體記得，或許腦中的記憶可以被抽掉，但身體追求滿足的渴望是永遠驅趕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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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Boun哭喊著，「Prem...不要...」，他癱在Prem的懷裡，Prem眼裡的瘋狂是真實的，他原本想要抹去，卻又不斷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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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張開眼，「我不會成為你的劊子手」，重復這句他上次一醒來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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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Ben舔著自己的唇，「只要有貨給我就好」，替人殺人是無法滿足的，Prem更喜歡隨自己的心意走，自己挑選獵物，再一步步引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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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的需求，我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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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徹夜未眠，「Prem」，他萎靡在沙發中，任由電視機的光照得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紫，「你愛我嗎？」，他看向一身新衣的男人，「你會殺了我嗎？」，那人手上握著一疊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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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將人摟進懷裡，「放心」，他順著他的頭髮，「唯有你」，再親吻他的額頭，「我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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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虐殺的黑市交易量又大幅增加...」，電視機里的主播換成了一個男人，「...而本電視台的前任主播也慘遭毒手...」，那主播的聲音有些顫抖，「警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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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將電視關掉，他聞著Prem身上的香水味，心想：今天又是哪個該死的女人，佔了我家愛人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