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帕布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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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窗帘沙沙作响,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帕布鲁用细小的双手撑着脸。说来也怪,他虽说已经六年级了,还是瘦骨如柴,可能是以为营养不良,他很少能吃下全部的饭,除非...

"帕布鲁,我们今天去中学部的教室吗?再不去就要晚啦!学姐们回来就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是帕布鲁塔,他的发小,从小就一起在墨西哥认识,没想到到了加拿大还是在一个学校,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放心和安心着做任何事了。也就是她,和她在一起时,可以勉强吃下饭,不过其中也有原因:不好好吃的话会被她骂的。

"好啊,那我们走吧"

温暖的中午时的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射上每一个阶梯,年幼两个学生腿的影子在这些阶梯上迅速的游走着。一层,两层,他们齐力推开厚重的三楼大门,踏进了中学部的走廊。左转,再左转,到了,整个学校风景数一数二好的教室。

帕布鲁的爱好其一就是可以在安静的地方眺望近远处的风景,他直径走向那洒满了阳光的窗台边,那里有个凸出来的台子,大小刚好可以让帕布鲁小小的身形坐上去。拉起窗户,眺望,远处,近处,森林里,操场上,还有,旁边,帕布鲁塔。不止从何时开始,他开始认为帕布鲁塔也是很美的风景。她不是很高,但是身高一直以来都能高过帕布鲁,帕布鲁塔的头发长至肩,前面的一些碎发零散着扎到后面。她的齐刘海刚好在眉毛上面,再往下一点就是她的眼睛,帕布鲁很喜欢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亚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眼型是看似温柔的下垂的样子,鼻子不是很高,还有个小巧的嘴巴。

那嘴唇动了动,那熟悉的声音又传入耳内:

"呐,我又想起了,过了今年,就不能在一起了。"

"嗯"

"中学部是女校吧,不得不分开了啊"

"..."

"真的好希望中学部也可以是混校啊,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帕布鲁在一起了!永远永远一起啊"

"..."

砰砰

那是什么?应该只是学生的步伐吧。

可能是出于年少的懵懂,帕布鲁把眼睛移开了,发呆着看向了远方。

叮咚,叮咚

上课铃打破了楼层的肃静,学生们推搡着冲进了教室。帕布鲁塔灵活的跳下了窗台。

"走吧,趁还没分开之前,我们把剩下的一年一起过完吧"

帕布鲁塔伸出手,碰了下帕布鲁的肩膀。

砰砰

又是那个声音,他突然想起今天在课上偷偷读的漫画,那个漫画他很喜欢,以前不会读字,就找家长和他那个最喜欢的老师读给他听,那个老师是个很老的图书管理员,他很善良,经常帮助同学和学生。他忘了那本书的结局,所以今天去图书馆借了一本,还感觉隐约中看到了他那很喜欢的老师。

那本书里面,写的:

'我喜欢你!妲锡!'

'我...'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虽然以前我们是朋友,但是我想抛弃这个关系了'

'纳卡!我也是的!'

是爱情吗?我有可能对帕布鲁塔是爱情吗?

'以前我说不出来,那是因为我们太小了,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

'我也是的哦!纳卡!我也是!'

那我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啊

只记得,男生表白后他们的爱情很幸福,结局一定是结婚了吧

那我也要等,等到以后!

'走吧,趁还没分开之前,我们把剩下的一年一起过完吧'

嗯!一起过完吧!趁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以后也要像纳卡一样!他双手撑起身体,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股力量从后面一个类似手的东西推到他身上。

正准备起身的姿势导致帕布鲁的重心不平衡,一个没站稳,他的身体向前倾,本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直到他意识到上半身已经探出了窗外。

刚被打开的窗户前几天的蚊窗受损被拆除了,此时,这个在四楼的窗口就是一个通往死亡的门,伸出的半身就像已经处于死亡的门内。

姿势还保持着准备站起的样子,但此时更像是准备冲出窗外。而事实也是,他的整个身体已经伸出了门外。他本像用手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的整个身子掉出去,但失策了,手臂的挥舞让他的身子更快的涌出窗外。外面正是还没入秋的炎热夏天,热干干的感觉覆盖了原本呆在空调房的帕布鲁,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冻僵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和被帕布鲁塔退下且一起的绝望感从一个冰冷的想法扩散至全身。

他想起来了,那本漫画的结局,当时父母怕影响了他的心理健康,编了个'他们结婚了'的结局。但是处于死亡边际的帕布鲁想起了,他偷看了结局,他想起来了,真相是妲锡在后面爱上了其他人,结果把纳卡杀死,抛弃。难道他也成为了纳卡吗?难道他也是因为他的妲锡想抛弃所以才被假惺惺喜欢,狠心杀死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说好了把剩下的一年过完吗?不是说好了等以后再一起上混校吗?不是说好了吗?那些诺言,那些承诺,那些愿望,那些梦想,都在刚才,全被抛弃了吗?

我被抛弃了吗?

那么早,我还不想死啊

我还想再等,再等,再等,等着,等着跟帕布鲁塔在一起啊,一起快乐的活下去,这都不行吗?

再等...

再等

在死亡的边缘上,帕布鲁感觉全身的感官都变得更敏锐;感觉风像刀片一样划过,但那只是暖暖的夏风,感觉时间过的好慢,但那只是对于活着的恋恋不舍,感觉有刺耳的叫声,但那只是操场上的欢声笑语,感觉嘴里有黄连,但那只是被抛弃说不出的苦,感觉地上像刀一样,准备把他至于死亡,但是,不,那不是假的。地上有什么在反光,帕布鲁定睛一看,是一个长钉。那是为了固定蚊窗用的,那个长钉好像有计划般的竖了起来。

啊,难道只能接受死亡了吗?

那反射的亮光里他越来越近,直到,那光亮真的进入了他的眼内,插入了他的眼球。那反射亮光,他眼睛里的亮光,心里对于或者的亮光,太阳发出的亮光,都在同一时间,变成了无尽的黑暗,黑暗,黑暗...

变成了,温暖正午中,那逐渐冰冷的尸体。

变成了,温暖正午中,那逐渐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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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正午,冰冷的尸体Место, где живут истории. Откройте их для себя